第二天来到工作室,林织意有些无精打采。
昨天被噩梦惊醒,她躲陆京时的怀里,本意是想增加感情,结果她倒是没睡好。
陆京时的肌肉太紧实,身上又烫,将她圈抱在怀里,稍微挣扎一下,男人就会睁开眼睛,低低的问她怎么了。
然后重新把她卷入怀中。
她不想耽误陆京时休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到有一只手,温和耐心的在她后背轻拍,安抚似的,难以忽视。工作的最后一天,大家打算一起吃个饭,下次见面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了。
结果季黎川定的机票就在今天,配完最后一场戏份火急火燎的出发机场了。
但是在临走前,给所有的工作人员以及同僚们定了餐厅,说今晚一切消费他来买单。
工作人员们喜笑颜开,有人举着手:“把川哥吃破产!”
笑笑闹闹,可季黎川不在这,确实像少了些什么。
林织意去了趟卫生间,从窗户往外看,正好瞧见楼下有卖花的小摊,灯光下不同品种的花朵花团锦簇,时不时的有匆匆忙忙下班的人驻足,挑选几枝,很有烟火气。
她下楼走到小摊前,暗暗的算了算女性工作人员有多少,稍弯着腰选花。
香气扑鼻,总共挑选了六束,老板娘麻利的在给她包花,林织意找到了二维码正要付钱,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把她的手机推开,淡声:“我来。”
林织意诧异的转头,她不可能听不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
贺宴哲迅速的把钱付过去,视线温和的和她对视,唇角勾起的弧度有几分的松散:“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穿着休闲,简单的T恤和长裤,把头发剪短了些,有些像林织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林织意把花接过来,冷淡的低眸:“把你的二维码给我,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格外疏离的模样,不想和他粘上一点关系,贺宴哲胸口发堵,轻叹了声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人少的地方。
“织意,别这样对我。”
他应该是最要面子的人,上次的气氛并不融治,剑拔弩张的让林织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她甩开贺宴哲的手,往后退到安全距离,满脸的警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只要我想,你在哪里我都会知道。”贺宴哲想要离她近一点,人就近在咫尺,心里的想念却愈发的加剧,他近乎眷恋又惆怅,话到了嘴边只凝成了一句,“你别不高兴,下次不会了。”
林织意皱眉看他,从心底升起深深的无奈,“上次说的还不明白吗?贺宴哲,我已经结婚了,究竟要我说多少遍!”
男人急促的打断,“我知道。”
他猛地上前一步,“织意,你和陆先生是联姻。”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整个京北都知道,“所以呢。”
贺宴哲突然噤了声。
他紧盯着林织意,唇微张,在犹豫纠结着什么,喉咙用力的吞咽,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织意,我知道你和陆先生没有感情,”他五指握拢,近乎卑微的启唇,“我喜欢你,没办法和你分手,我也知道你联姻是没办法的事,我可以等你离婚。”
他一字一句,眸底进发出丝丝缕缕的病态,显得十分骇人:“我甘愿在陆先生不知道的地方和你继续保持情侣关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有时间就见面,好不好。”
太荒诞无稽的话。
林织意倒吸了口凉气,陌生的像是第一次见到贺宴哲,惊愕之下,连声音都没办法控制的发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甘心做自己的小三?
开什么玩笑!这也太荒谬了!
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林织意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她的瞳孔紧缩,“你疯了吧!”
“我没疯。”
贺宴哲很冷静,或许刚开始还会觉得难以启唇,觉得他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他们不过才认识四个月,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要吊死在她的身上。
但一切都在见到了林织意以后发生了改变。
思念和眷恋铺天盖地,像是潮水一样,快要把他淹没,让他喉咙发紧,叫嚣着想要抱她,想要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他想要林织意,如果不是真心地喜欢她,又怎么会追她三个月,怎么会不论她在哪个城市,都毅然决然的追过去,只为了在早晨见到她的第一面,给她送上一束还沾着露珠的鲜花。
他笑着,柔和了眉眼:“织意,结婚又怎么样,不到最后,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天生一对?”林织意觉得他彻底疯了。
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没用,他已经可以做到说出这种话都不眨眼,理所当然的模样,自己说再多,也扭转不了他的想法。
她摇摇头,深吸了口气,“别说了,你应该去冷静冷静,我先走了..”
“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和我说说话?”贺宴哲控制不住的往前,“你讨厌我了,是吗。”
林织意望着他,心底仍然为他的字字句句而震颤,“我像第一次认识你。”
她停顿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