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问?”
祝曲祺懵懂地眨眼,很难想象谢闻这样寡言少语的性格会主动问起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小酒说贺循是把谢闻当情敌才处处与他作对,那么反之……谢闻也把贺循当情敌了吗?
原本以为谢闻对她只是零星的好感。
好感而已,情感没那么浓烈,可有可无。可以对这个人有好感,也可以对另一个人有好感,远没达到喜欢那种程度。
毕竟,他心里藏着一个人,那个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他的白月光,已经嫁给了别人,还是他的对家,多意难平。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掉。
她很好,配得上干干净净独一无二的爱情,没必要委屈自己将就。
可是,谢闻很介意贺循的存在诶。
他是吃醋了吗?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吃醋,前提必然是喜欢那个人啊。
谢闻喜欢她?
“你们看着像是认识很久的样子。”谢闻轻描淡写地说,而后端起咖啡抿一口,咖啡是好咖啡,但奶给多了,跟他以前喝的苦咖是两种风味。
祝曲祺“哦”一声,虽然看上位者吃醋挺爽的,但她也没有为了这股暗爽就故意说假话刺激他,是怎样就怎样说:“没有很久。你不是知道我去美国出差了吗?就这次出差认识的。”
事情已经办成了,直接说出来也没关系,祝曲祺告诉他:“我出这趟差就是为了把贺循请到华砚来,好多大公司在抢他。”
另一层目的是躲你,少见点面,让躁动的心冷却一下,临到头了,又有点舍不得建立起来的关系,所以把罐罐留下来,放在你身边,作为一个纽带,没彻底断掉联系。祝曲祺把这话压在心底最深处,不可能说出来。
就目前的状态来看,效果不太理想,主要是没算到从国外回来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这么频繁,想忘也忘不掉,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谢闻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问:“真的?”
祝曲祺听得想笑:“我骗你干什么?”这种事有什么好欺骗的。
她不知道,贺循跟谢闻说了别的,因为她此刻的话,谢闻认定贺循骗了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不过如此。
往深了想,似乎也可以理解,在赶走情敌的道路上耍点心机手段无伤大雅。
谢闻喝完一杯咖啡,没理由再待下去,得走了,心间涌起一股不舍。或许是老天听到他心里的声音,拨动命运的齿轮帮他一把,手机忽然响了几声,公司那边的消息。
谢闻定定地看了会儿手机,抬起头温声问祝曲祺:“家里有打印机吗?”
“阿……啊?”祝曲褀刚才跑神了,反应自然有些迟钝,“有的,你要用吗?在书房。”
谢闻起身,跟随祝曲祺到书房门口,脚步略停顿:“能进去?”
“能进啊。”祝曲祺失笑,“又不像你们霸道总裁的书房,全是机密文件,多看一眼要被大卸八块。”谢闻:...….2”
她好像对他误解挺大的,想要解释,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想了一下,决定从最基本的称呼开始纠正:“怎么总是叫我霸道总裁,我不霸道。”一点也不。
祝曲祺愣了一下,笑得更厉害,肚子都抽疼:“不是……”气息都乱了,一句话说得破碎,“霸道总裁只是一个戏称,在小说圈,甭管霸道不霸道,都称为霸道总裁。”
谢闻:...….2”
不理解,也不太想尊重。
书房里整面墙的实木书架吸引了谢闻的目光,临窗一个大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写过的宣纸厚厚一沓,摞起来差不多半米高。另有一张同款的书桌,尺寸更大一些,专门用来办公的,放了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深灰色支架上放着平板,旁边就是打印机。
祝曲祺蹲下去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新的A4纸,拆开包装,抽出一部分放进打印机里,暂时回避:“你用吧,我出去整理罐罐的零食。”
书房门被她带上,虚掩着,她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远。
谢闻真是够宠罐罐的,带来的零食不少,装了满满三大袋,鸡肉条鸭肉条什么的得放冷冻层,肉片冻干磨牙骨之类的常温保存就行,现在天也凉了,没那么容易坏。
祝曲祺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总算收拾完。罐罐跟在她身后跑来跑去,好几次祝曲祺后退时差点踩到它的爪子,知道它什么心思,笑着拆了一包鸡肉片,喂给它几片,让它去一边玩。
书房里,谢闻要打印的文件五十来页,家用打印机速度慢一些,等待的间隙,他走到书架前,一眼扫过去,大多是历史类和传奇志怪类,也有不少小说类,剩下的则是杂七杂八的类别。
其中一块区域的书很显眼,全是新的,很多连塑封膜都没拆,都是同一位作者的作品,同样的书买了几本十几本。
怎么不算有缘呢。光这一点,跟他一模一样。
谢闻心头颤动,打印机的声音停下,不再往外吐纸,书房里一静,谢闻没急着去看那新鲜出炉的文件,久久伫立在书架前。
估摸着谢闻忙完了,祝曲祺敲了敲门算是提醒里面的人,然后才推开,却见他垂首而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