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从超市出来,坐车离开,本打算回别墅,脑子忽然发出抗议,他便遵从本心,叫管家掉头,杀了个回马枪。
在某些方面,贺循和他挺有默契。在贺循出现在视线里时,谢闻这么想。
谢闻手指抵在额角,没让心里那点郁郁寡欢浮到脸上:“回吧。”
管家赶在拐弯之前掉转方向,提了车速,那一男一女加上一只可爱大狗的温馨画面被甩在身后。同样的场景谢闻不是第一次遇见,承受得来,只是多了点迷惘。
谢闻摸出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电话拨给秦树。
上回两人合作盈利不少,秦树春风得意,最近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相对应的,身上的色彩也越发鲜艳,电话接起,声调扬得很高:“怎么样啊谢总,听我的没错吧。追女人这方面还得是我,梁越溪真不行。”
谢闻目光望向车窗外,沉默少顷,交代实情:“效果是有的,但-…”
上午出现在台球厅,给祝曲祺制造惊喜,教她打球时不经意地靠近,全是出自秦树这位名师之手。秦老师的招数有些过火,什么掐腰、搂背、耳鬓厮磨、眼神对视拉丝……谢闻统统做不到,于是擅自改良了版本,初见成效。
祝曲祺的脸红、闪躲,他都看在眼里。
她不是对他全无感觉,可能差点火候。
他有自己的节奏,不愿带给祝曲祺困扰,想要循序渐进,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贺循的破坏力太强。如果他是商业上的对手,谢闻早杀他个千百遍,片甲不留,但是感情方面,他有点无从下手。这不,请教老师来了。
对比了梁越溪老师和秦树老师的课程,谢闻抛弃了多年的友情,选择了秦树老师。
秦树老师咳了咳,语气里一副大展拳脚的架势:“但是什么?说来听听。”
谢闻捻着指腹斟酌,跟他提了贺循这么一个人物。
秦树“啧”一声,似是不能理解,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嘲讽:“你,堂堂谢氏的当家,云澜说一不二的第一把交椅,他贺循算什么,你怕个几把。”
谢闻:...….2”
这位老师的教学风格过于粗糙了,谢闻时常觉得不堪入耳,忍着不适道:“你错了,我和贺循的博弈不存在输赢,决定权在祝曲祺那里。”
只有她喜欢的和她不喜欢的。
她不是物品,赢了就归谁。
“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你的处境就危险了老谢。”秦树老师娓娓道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他又争又抢!贺循就是那个又争又抢的后来者!!你要继续这么温暾,那结局就不容乐观了。女人有时候上头很快,指不定人家一个直球打过去,击中了她的心,她就把心给出去了,那时候你再想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谢闻这人真挺割裂的,商海浮沉多年,还经历过谢氏最动荡的那几年,狠辣的手段多得是,偏在感情一事上发懵。
“贺循不是后来者。”谢闻淡声道,“他说他和祝曲祺很早就认识。”
“那更完蛋了!目前的形势对你是一点利处都没有啊,老谢你该怎么办。”
“喂喂喂?咋没声儿了?”秦树嘴痒,开始犯贱,“不会躲起来偷偷哭鼻子了吧?不会吧??”谢闻一贯以沉默应对。
“看在你上回让哥们儿大赚一笔的份儿上,你就按我说的做”
秦树歪主意多,一口气能说好几个,由着谢闻挑选。
他算是看出来了,就谢闻这个上头到不行的痴迷劲儿,那个叫祝什么饼干的女人,妥妥的正宫娘娘地位,绝不是宠妃。他要是促成了好事,以后再找谢闻共谋大事,还愁他不答应。
秦树在沪市打的如意算盘帝都都能听见。
但谢闻正琢磨那些主意的可行性,听不到算盘响。秦树出的招一如既往的惊人,简直是下猛药,被他一一排除。
见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知道他有多宝贝那个祝什么饼干的,秦树头有些痛,揉了揉:“先这样吧,晚点再给你量身制定一个温和点儿的方案。”
要他说,给谢闻这么一个情绪寡淡如白开水的人当军师,比谈几十个亿的生意都难,脑细胞死一堆。这通电话到此结束,谢闻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别墅快到了,周围环境幽静,思绪一下跑远了,跳到一帧彩色的一
祝曲祺从贺循手里接过一把五颜六色的气球,头高高仰起,一脸惊奇。罐罐跟她一样的表情。贺循单手叉着腰,歪头满脸自豪地瞅着女孩子,唇角翘起夸张的弧度,演绎着“眉飞色舞”几个字。如果是单纯旁观的路人,也会觉得他们好配,性格一样的热烈,太阳般炽热。
不像他,只会从祝曲祺那里索取情绪价值,没法给予她对等的情绪。
秦树老师的最新方案出来了,怂恿谢闻约祝曲祺去温泉度假酒店,地方他都挑好了,做成文档传到谢闻手机上。
计划列了几条,每条都在考验谢闻的道德底线。
这是文字版的片子吗??
要是能把梁越溪老师和秦树老师的课程中和一下就好了。
毫不意外,方案被谢闻毙掉了。
“我去,白白浪费我一番苦心。”秦树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