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新虽然很佩服宁中则的为人,但现在立场敌对,就容不得他手下留情。
青萍剑随手腕一翻,中宫直进。
“不好!”石清见势不妙,立刻把长剑当暗器往连月新后心射去。
连月新看也不看,反手一剑挥出。
石清的长剑不过寻常兵器,砰然一声,断成两截,当啷坠地。
几乎同一时间,连月新左掌直劈宁中则面门,势头迅猛绝伦,全然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掌风扑面,阴寒刺骨。
宁中则银牙紧咬,运足毕生真气,双掌交叠,奋力招架。
嘭!
交掌的瞬间,宁中则像迎面撞上了一匹狂奔的马,身体猛然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
说时迟,那时快。
令狐冲还没跑远,猝然身形一震,被宁中则夹杂着掌力余劲,结结实实的砸中了后背。
“噗——”令狐冲感觉像被重锤袭身,五脏六腑痛如刀绞,随着一口鲜血喷出,不等倒地就昏死了过去。
宁中则倒在他身上,剧烈的震荡,让她不禁发出惨叫,也晕了过去。
连月新一击得手,毫不迟疑,返身冲进石屋,取回梅剑和的尸体,顺手拔走金蛇剑,而后掠身直奔山下扬长而去。
随即他的声音远远飘来:“岳不群,赔了夫人又折兵,这都是你自找的,咱们后会有期。”
“师妹!?”岳不群大惊失色,对连月新的话充耳不闻,径直来到宁中则身旁。
只见她脸色煞白,双臂以反常的角度扭曲变形,显然是骨头断了。
岳不群瞳孔一缩,连忙将人扶起,给宁中则输送真气,又骇然发现她经脉严重受损,已经内力全失。
岳不群的脑袋里登时轰隆一声,如遭雷击,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满脸悲痛。
他实在不愿相信,宁中则即便不死,也从此是个废人了。
“师妹,你撑住,一定要撑住……”岳不群声音发颤,双眼通红,不要命的把自己的真气输给宁中则。
“天儿,快去看看你大师兄。”石清见令狐冲无声无息,急忙和石破天过去救人。
“嘶——”石清给令狐冲号过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石破天神色一紧,问道:“爹,大师兄的伤很严重吗?”
石清道:“你先帮他运功调息。”
“噢。”石破天扶起令狐冲,给他输送真气。
闵柔问道:“师哥,令狐贤侄究竟伤势如何?”
石清叹了口气:“寒毒侵体,脏腑受创,就剩半条命了。”
“唉~”闵柔看着损伤惨重的气宗和西华派,心里五味杂陈。
上山之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石清望着山下的方向,心有余悸道:“好一个剑宗少主,好一个长乐帮帮主!
今天若非有天儿在,咱们恐怕都得死在他手里。”
闵柔对穆人清拱手道:“穆掌门,宁女侠乃我义姐,眼下她和令狐贤侄身受重伤,不宜下山。
还请看在玄素庄的面子上,让他们暂时留在山上养伤。”
“本该如此。”穆人清道:“老夫这条命还多亏了气宗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诸位放心留下,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开口。”
闵柔道:“师哥,连月新的内功奇特,大伙儿受他掌力所伤,只靠内力调息和寻常药物恐怕难以医治。
咱们得赶紧下山请大夫买药,以免耽搁了治疗。”
石清颔首道:“还是师妹想的周到,咱们这就走。”
“两位留步。”木桑道人担忧道:“现在下山,万一遇到连月新,岂不是死路一条?”
石清沉吟道:“来的路上听说福威镖局遇到了麻烦。
少镖头林平之跟连月新是同门兄弟,我想他刚才没有执意要杀咱们,应该就是为了尽快赶去福州。
现在下山,应该不会有问题,伤者为重,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穆人清道:“那就有劳两位了。”
连月新的确很担心福威镖局,下山回到店铺,把梅剑和的尸体交给那些护卫以后,就立刻准备启程前往福州。
“替我慰问死者家属,抚恤金一定安排到位。
为了防止报复,祭奠完受害者,你们尽快带着所有相关人等离开蜀中。
铁掌峰分舵来接应的兄弟,应该已经快到了。
顺便再替我散布个消息。
就说岳不群卑鄙无耻,以多欺少,带领气宗门下和黑白双剑,在西华山设下埋伏。
我不慎中伏,虽然侥幸逃脱,但也被他们所伤,功力大减。”
闻听此言,护卫们齐齐变了脸色。
“帮主,您受伤了?”
“伤的严不严重?”
“属下这就给您请大夫去。”
“回来。”连月新无奈道:“假的,不用担心,我自有用意,你们照办就是了。”
“属下遵命。”
“嗯,弟兄们注意安全。”连月新接过了黄骠马的缰绳。
“恭送帮主。”
在护卫们的目送下,连月新飞身骑上黄骠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