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娃儿,头发五颜六色的,叫啥子……” “方墩儿?” “对。”袁啸川一拍桌子。“就是那个杀马特,年纪小,又是刚加入团伙,没来得及犯啥子事,估计坐不成牢。” 他刚咕噜灌了一大杯冰镇啤酒,又美滋滋嘬了口烟。 “但我觉得,这种人放出去早晚也是个祸害,还不如关他几年。” “可能嘛。” 李长安随口应付。 …… 酒过三巡,醉眼惺忪。 桌子上杯盘狼藉,这场宵夜也到了尽头。 最后,李长安问起了那些被他救出黑牢的人们的状况。 袁啸川酒足饭饱,摊在椅子上,拿牙签剔着牙,懒洋洋回到: “那就要问老刘咯。他这几天都没去抗议,天天往医院跑,帮着照顾那些证人。” “他们都还好,最严重那个年轻人也救回来了,可能有些后遗症要慢慢修养。” 酒喝到这时候,刘卫东胸腔里也积攒出几点豪气。 咋咋呼呼让老板拿来白酒,倒了满满一杯,站起来对李长安敬道: “这一杯是医院那些证人的。他们来不了,我替他们敬你。” 他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 “这一杯是我婆娘的。车祸以后她脾气很坏,但我晓得,是因为她心里苦。” 他抹了把发红的眼眶,喝完再倒了一杯。 “这一杯是我的。大恩不言谢,这辈子要照顾我婆娘,下辈子我给你当猫当狗!” 这话倒也别致,不愧是开宠物店的,别人当牛做马,他就当猫当狗。 李长安也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凉茶。 “我还要开车,以茶代酒。” “保重。” “一路顺风。” ………… 宵夜结束,各自散去。 刘卫东背着醉醺醺的邹萍回家,袁啸川要去警局继续守着,李长安则要去停车的地方。 两人顺路,一起到了车旁。 突然。 一张脏兮兮的脸“啪”的一下摊在了车窗上。 袁啸川酒都给吓醒了。 “你借我车,就是为了拐卖妇女么?” 晓得他在开玩笑,道士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说啥子哦,她就是我给你说那个小慧。” 李长安把今天在村里见到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解释道: “她如今在村里也待不下去了。” “双庆有家福利院,他们那点儿搞了个残障人士康复中心,我想把她送过去。” 袁啸川还有点懵。 “送残障人士进福利院,要监护人同意吧?你是她的监护人?” 李长安当然不是小慧的监护人,不过正好他在那家福利院有熟人。 他打开车门,把打包的食盒递给眼巴巴的小慧,说了句拐弯抹角的话。 “中国人好就好在讲人情,坏就坏在不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