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决心

奈然最近总是会梦到沈临枫。

很奇怪，明明这两年来从来不会出现在梦里的人，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强势侵占了她为数不多的梦境。

偶尔她会梦到过去的事情，从而想起那些尘封的回忆。更多的时候，她会梦到一些不太好的场景。尽管这种场景并非真实发生,依然像是某种征兆,企图警示她什么。梦中的一切并不连续，碎片化的画面在眼前一幕幕掠过。但身处梦境的人，多半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做梦。梦中的她向沈临枫坦白了心意,对方什么也没说，笑着点头答应。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眼便看到沈临枫近在咫尺的脸，和那温柔缱绻的目光，仿佛在讲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奈然心跳如擂鼓，情不自禁回抱住他,缓缓靠近。原本所剩无几的距离被一再拉近，直至消失，奈然几乎能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像羽毛轻轻扫在自己的脸颊，叫人心心神荡漾。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也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渴望靠近他，渴望拥抱他，渴望……亲吻他。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表达了这种渴望。

她伸手抚上沈临枫脸侧，稍微一倾身，便贴上了那浅色的唇，比想象中还要柔软。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明明已经处于亲密的距离，但仍然不知足，脑袋里的某个声音叫嚣着还不够，要从对方索取些别的东西。她试探着用牙齿轻咬沈临枫的下唇，对方随即配合着张开嘴。接着，这个吻不再局限于唇面的相贴，无师自通地探索出更加热烈的方式。喷洒在面上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显然沈临枫并不适应这样的方式，没办法控制好身体的自发反应。

分离的间隙，奈然低低念了一句：“哥哥……不等沈临枫有所回应，紧接着重新亲了过去。不知何时，他们似乎倒在了某个地方，奈然伏在沈临枫身上，手指轻柔地拨弄他的发梢，原本落在唇上的吻渐渐偏移，一下下落在他温热的颈项。然而，奈然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衣领，握在腰间的手骤然发力，轻而易举将她推开。

奈然睁开双眼，看到他流露出的抗拒，内心如坠冰窖，下意识开口：“为什么……”

“对不起，然然，我还是接受不了。"沈临枫的脸染上歉意。奈然强颜欢笑：“可是你当初答应过我，不是吗？”“但这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

她曾无数次用这个词来定义自己，此时却无法接受沈临枫用它来形容她。令人痛苦的画面反复回荡，周围混沌一片，压抑着她喘不过来气。胸口阵阵发闷，她落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泊，冰冷的水席卷全身，她没力气再挣扎向上，只能望着微弱的光渐渐沉没。直至黑暗侵占视野，耳边响起突兀的铃声。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灯光令奈然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可沉重的心情并未获得好转。梦中发生的事情太过真实，奈然甚至觉得这或许就是她的未来。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就连她自己也不例外，否则也不会为此苦恼数年。

无论如何，她答应了沈临枫不再隐瞒，可偶尔她也会期待着好的结果。大

“停一下。”

音乐关停，教室中央的人收起动作，看向站在音响旁边的杨梦。对方眉头紧蹙，言简意赅：“奈然，这两天的练习效果很差劲，情绪、动作都没有表达到位，甚至不如你上周的测试，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到了。”刚跳完几遍，奈然有些气喘，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抱歉，杨老师。”“是怎么了？“杨梦叹了口气，“身体上不舒服吗？还是心情不好？”奈然摇摇头：“就是…状态没能调整好。”“离试镜还剩不到一个月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杨梦道，“对了，你今天晚上要去看皇家舞团的演出吧？”

奈然点头。

“那正好，放松放松心情，同时在看的过程中好好学习，他们的首席安娜是非常优秀的舞者。在屏幕上看和现场看感觉完全不同，用心去体会，争取把状态找回来。”

“嗯。“奈然认真回答：“我会尽快调整的。”见状，杨梦十分欣慰，轻拍她的肩膀：“你性格通透，老师一直相信你。既然舞团特意点名让你参加，对你的标准肯定和其他人不同，一旦成功，你的前途自然不可估量，我实在不想让你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奈然一笑：“我明白的。”

“好，继续，再从头顺一遍动作。”

大

演出在下午五点开始，表演时长将近两个半小时，再加上入场和出场的时间，大概八点才能结束。

她提前约了秦诗宁今天的晚餐，定在剧院旁边的西餐厅，散场之后再去。学校到剧院乘坐地铁可以直达，奈然从地铁站出来，剧院门口已经开始排队准备检票入场了。

秦诗宁在线上说会等她一起入场，因此奈然下意识开始寻找她的身影。很快，在入口旁边的广告牌下面，她发现了正站着和旁边人说话的秦诗宁。奈然快步走过去：“学姐！”

秦诗宁闻声回头，朝她挥了挥手：“来的刚好，咱们现在进场，跟着我就行。”

“好。“奈然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旁边的男生，发现他正看向自己，礼貌出声问好：“你好。”

男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