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脑子清醒有一段时间了。
她愣住说:“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就什么醒的。“他维持这个侧姿太久,半边手臂都压麻了,于是缓缓摆平身体,仰躺闭眼道,“你还真是去到哪里都过夜生活。”卫娇电微一挑眉。
她在这里起码发呆发了有十来二十分钟,在卫生间和回来的路上磨磨唧唧了也有好几分钟,所以韩敕这段时间就维持这个姿势听动静?那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路在干什么吗?
韩敕听她傻乐,睁开眼扭过头来,也笑:"干嘛?”她不说话,转身关掉台灯,拉起被子钻进去,无声拱到人身边,长腿一跨到韩敕身上趴着,抱住。
卫娇电本身就轻,大骨架细骨头,爱美,没几两肉,如此分摊在身上,就更没有重量了。
卧室开了暖气,被子里暖烘烘的,她闭着眼,感觉背后有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头枕在软软的枕头上,半边脸压在他脖子里,感受着动脉微微起伏的侧颈,这个姿势恰好压着底下半驳的东西。格人。韩敕说:“要这么睡吗?对心脏不好。”
她嘿嘿笑:“是对你心脏不好,还是对我心脏不好?是直接影响心脏不好,还是间接影响心脏才不好?”
什么弯弯绕绕的。他心想。卫娇电的长发压在被子底下,怕这么翻身压着了,于是他想先捞出来。
结果黑夜中忽然噼里啪啦一顿静电。
“啊!"卫娇电惊呼,抱着头往旁边蹿。
韩敕也惊呆了,头一次遇到这么浮夸的静电,不夸张,从他手里一路火花带闪电到发尾。
安静。
黑夜中两人暗暗对视着,谁也没说话,过了会儿卫娇电自己先试探地拿起头发来。
“噼”黑暗中又亮了一下。
这回不嚣张了,有点儿像是垂死挣扎地最后一声,死鱼生前′啪嗒'的那最后一下。
她握着发尾重新捋了一遍,没有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头发上碰到静电,空气干燥时天天见,却是头一次这么响,又多,平时顶多一两声。
“呼…她松了口气,“刚才那动静,我还以为是被列祖列宗的英灵殿给召唤了。”
韩敕听完这话不太高兴,卫家算什么东西。跟他要人,那得问他同不同意。
度假小木屋太干燥了,不像家里这时可以打开生态模拟器。以防再次出现刚才的状况,卫娇电把头发扎了起来,绑成丸子头,不担心被压不担心静电,也方便睡觉。
她站在浴室落地镜前,两条手臂支得很高,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衣摆很长,露出腰下流畅的髂骨,若隐若现的毛发。韩敕便靠在门框边上等她,两手环胸盯着,想起什么离开了浴室。不知道他突然之间要去哪里,卫娇电绑好头发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理了理额前碎发。
片刻后他回来了,手上多了两根透明耳棒,来到卫娇电身后,手从髂骨盆骨摸上来,摸到折进去的腰弧。
从镜子里看一片风平浪静,哪儿知道衣服里水深火热,作乱的两只手揪住珠子掐了掐,揉了揉,捏到微微发热,卫娇电眼神都要开始涣散了,耳棒终于串了进去。
小珠子比大玉盘敏感,经不起蹂躏。她头后仰着,靠在韩敕肩膀上,眯着眼轻轻舒出长气,遂被韩敕吻住了这口气。回到床上时,她看了一眼窗帘的方向,说:天亮了吗?”她起夜的时候没看时间,压根不知道现在几点。韩敕也看了一眼,将她脸扳回来,轻轻啄吻着她,“没有。”她想问韩敕怎么如此笃定,灯黑着窗帘密不透风拉着,丝毫看不到窗外的风景,可嘴巴被占据着,大脑很快被亲得昏昏沉沉,很快就把屋子外的事情抛却脑后。
第二次被推入,很轻,缓慢,像黄油低温慢煮的速度,又像劳累了一天泡进热水中的舒服,感觉相当奇妙。
她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上,头枕着柔软的枕头,盯着窗帘的方向,有种风吹进来的感觉,风吹,草动,窗帘在摆动。眼睛酸涩热涨,默默流出泪水来。黄油煎出汁了,她闭上眼睛,感觉像是守在家里的奶油珐琅锅前,锅里在煮汤,粘稠的水声,煎熬的火候,没过一会热出了汗,又像是在泡温泉,她本人在被文火炖熬,加热使熟。她缓慢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把那盒子假的用完,才会上真的。”
她口中那盒子假的,是从小到大的填充物,有好几条。韩敕掀开她的衣摆,露出光洁的后背,抚摸上去才发现出了汗,不多,随着她时而轻重的呼吸,起伏的背部,光投射在薄汗上,微光粼粼的。他是这么想的,第二次也会出血的人这世界上也不是没有,他不想再因为这事进医院,所以循序渐进,给一个接受的过程,短时间内慢慢撑大。但眼下不是等不及了么。这时就不是很想见她的脸了,否则他会想要把剩下的不管不顾撞进去。
“明天天晴,带你去山上滑雪好不好?“他俯下身去,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呼吸压在她肩背,轻轻地吻着。
“……”
“据说山上风景很漂亮,像在云端滑雪一样,宝会滑雪吗?”“……”
“真的会吗?”
“……”
根本没在听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