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快速了解男人阴暗面的方法。
离开后,她拜托学姐拷了店里的监控视频,回到住宅逐帧分析。呵呵。果不其然,此人是有一些爱好在身上的。他在这些东西上停留的时间分别是棉绳四秒,锁链九秒,尼龙绳十六秒,束缚椅二十秒,口枷九秒,笼子前沉思三十秒,蜡滴五秒,各种奇形怪状的刑架几分钟,宠物play类几分钟,爱心藤条两秒,各种琳琅满目的注射器四十秒,奇奇怪怪的纹身贴一分多钟……
等下,怎么自己也在看?
等等,把时间线拉回开头,他怎么对自己拿起皮拍时有点疑惑?还后退了一步。
等等等等…这人该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4)
三十一岁那年,韩敕出国参加小姨的女儿、也就是表妹的婚礼。表妹和她夫家都是教徒,婚礼在一个乡村教堂举行。那段时间他还算空闲,但电话间断就来一个,大部分他都挂了,直到有一个不得不接的。
他起身离开了主教堂,出来都是人,他边接电话边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最后顺着侧廊来到了小礼拜堂,里头有个忏悔室。忏悔室是空的,而唯一的神父在教堂中殿。忏悔室内设两个座位,中间以格栅分隔,私密性很好,关上门便大幅度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他在里头讲完了电话,刚要离开,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旁边的门被打开了。
似乎是一个小姑娘,她“嘘"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颤抖。韩敕心生蹊跷,却也配合的没有出声。
接下来外头传来一些微乎其微的声音,脚步声,人声,他凝神听了会儿,明白隔间的这个小姑娘是在躲避一些人,而这群人引起的骚动得到教堂人员的制止,很快小礼拜堂恢复了清静。
他再次要推门离去。
隔间那边再次传来声音:“father?”小小的,脆弱的声音从中间的格栅传来。
韩敕扭头看去,只看到对方大概是穿了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长发,却也仅此而已,看不到任何五官细节。
他刚想说自己不是神父。
那边又说:"I want to confide。”她要倾诉。
这更不能听了。
“Please。"她哀哀请求,“only takes two minutes,pleasepleasepe.father。”
两分钟也不行。
直到她说,她会说自己的母语,而他只需要保持安静就可以了,她太需要倾诉了,不说她会死的。
无法。韩敕重新坐下来,轻叩了叩木制桌板,表示匀了。头顶有昏暗朦胧的光打下来,营造出一种安静、祥和、秘密又靡靡的氛围。或许是糟心事太多了,她似乎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倾诉,在桌子上趴了下来,叹了口气。
韩敕也不管她,给保镖发了条信息挡住方才那群想要闯进小礼拜堂的人,而后便打开邮箱,点开未读邮件。
他看得专心致志,直到对面蹦出来一句中文的自我介绍,把他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女飞快的语速已经倾诉到一半,不管他愿不愿意听,来龙去脉已经往他脑子里钻进了个七七八八。大意是她从小被家里许配了一桩婚事,男方是家里的远房亲戚,倒是没有血缘关系了,她接受无能,却也没有应对的办法。最近未婚夫来找她,她只能顺从家里吩咐,开车带此人游车河,路过此地教堂参观,没想到他却在看到教堂婚礼时,将话题延伸到两人的未来,从而对她动手动脚。
她一气之下把人裤.裆踹了一脚逃了……逃到这里来,外面追来的人都是未婚夫的人。
家里风气混乱,礼崩乐坏,伦常尽失,可她才十七岁。“神父,神父,我该怎么逃离困境?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神父,你说,一个地球三百六十度,为何偏偏把变态甩到我这一度?”“神父,神父…”
她趴在桌子上,似乎也知道神父帮不了她,而轻轻叹了口气。不多时,她手机响了震动的声音,大概是信息。她过目两眼,而后切英文说:"Thank you,Father。“说完似乎又觉得剑少了什么,便解释是她的朋友到这里来接她了,又说自己刚才太慌张,太害怕了,才会没有遵守忏悔室的礼仪,表达了歉仄才沮丧推门离开。婚礼结束后,小姨在教堂绕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以为他被仇杀了,最后是保镖知会才知道他在教堂篱笆外。
小姨走过去,没好气道:“电话不接,四处找你,结果你就在这里,搁这儿干什么?思考人生意义啊?”
此地乡下人迹罕至,放眼望去不是墓碑便是旷野,今天因着举行婚礼,倒来了不少人和车子。
见他迟迟不说话,小姨语气纳罕:“琢磨什么呢?”而他,目光落在不远处坐在皮卡副驾、敞开车门吃汉堡的小姑娘身上,她似乎真吓坏了,要靠食物压惊,而她的朋友坐在车里,不时给她递水。见鬼,韩敕沉思好半天,才传来一句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琢磨着…神父要干一件大事。”
一一正文完结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