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牧擎苍,时已过七载,那“人和珏”你就不能提前给我们一用么?”左手边的红脸老者,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约定了十载便是十载,到时候你我弟子一决高下,输了“人和珏”定会给你,难道你马大川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么!”牧擎苍似乎感觉有点发冷、双手紧了紧衣领,冷冷的说道。
右面的马脸老者见气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擎苍,你来我宗数十载,我们三人虽未深交,但这也是一份难得的缘分,看你终日受这寒毒之苦,我们心中也是不忍,先前与你说过,只要将“人和珏”借我们一用,我们便会遍访天下名医,为你诊治,凭我二人出马,即便是那药谷谷主也会给上三分薄面,你又何必固执,让自己多受煎熬呢?”
“我自己的伤势,怎敢劳二位殿主劳心劳力,好意我领了,至于其他,我看还是免了吧!”
“哼!牧擎苍你别给脸不要脸,三年之后你又能如何,你我三人心中雪亮,你那弟子就是个废物,还是废物之中的废物,到时候你不还是一样要将“人和珏”乖乖的送上,我看还不如现在就交出来,免得到时候被我们的弟子打死,你连送终之人都没有了。”马大川起身指着牧擎苍的鼻尖怒吼道。
牧擎苍眼眸豁然开启,犹若古潭的眼睛怒火缠绕,竟然从那榻上缓缓站起,俯视着马大川狰狞的红脸冷冷说道:“我的弟子还轮不到你这狗东西来评价,三年之后,想要如何陪你便是!”
牧擎苍手掌一挥,眼中怒气奔涌喝道:“而现在——给我滚出此地!”
“哼!”马大川二人怒气满面拂袍便走,马大川出得屋外高声吼道:“曌兽又现,我们在迷云峰等你,劝你此刻烧柱高香,别有命去无命回才好!”
“滚!”牧擎苍厉声喝完,有些颓然的躺于榻上,胸口起伏了好一阵方才平复了下来,沉思了片刻,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死老爹,小爷我回来了!”木桥之上林度扑哧扑哧喘着粗气,长长的陌刀负在身后,着实将他累的够呛,那异兽将他放在山谷外,几个腾跃便不见了踪影,早知道说什么也要它将自己送入谷内。
虽然疲惫,但眼前划过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却是无比的温馨,或许这便是家的感觉,无论走出多久多远,只要踏进此间,便有一份温暖缠在心间,想到即将见着那慈祥的老头,林度嘴角一裂,从心中拉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就连脚步似乎也轻快了几分,
“死老爹,死老爹.......”见半晌无人答应,林度复又高声叫道。
“小子,你老爹已经睡下,今日你怕见不着他了!”桥边一名手握铁棒的光头壮汉说道。
“这个死老头,这才午后不久,就跑去睡觉,还真是惫懒!”林度嘀咕道,知那壮汉少言,促狭之心顿起,笑道:“呵呵石叔,十几天不见你又五大黑粗了不少呀!老实交代,有没有想度儿呀!”
壮汉皮肤黧黑,面对林度的戏谑也不生气,目光在那奇怪的陌刀上停留了片刻,咧嘴嗔道:“就你贫嘴!”
林度嘿嘿笑着,又想起那风行惢顿时脱口说道:“瞧石叔你身子敦实,力气很大,改天给你说个媳妇呗,那可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哟!”
壮汉脸上一红,铁棍横拿,作势欲打,林度赶忙堆笑求饶,喘着粗气将那陌刀背于屋内,而后去厨房找了几个黑硬的馒头囫囵吞下,倒头便睡。
这一睡直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连那铁宝从怀里爬出都不知晓。
铁宝闻得满室药香,见这小小茅屋中竟然堆满了各式药材,顿时小眼放光哈喇子直流,向着药草扑了过去,而那一株株药草也在顷刻之间,药性飞快的被那小小的尖嘴吸出,化为了一堆枯草。
良久,药宝伸出小爪,拍了拍浑圆的肚皮,带着满足的表情,又趁着月光向着屋外爬去......
门轻轻被推开,牧擎苍裹着一身的月光佝偻着走了进来,屋内瞬间冰冷了数分,他似乎极为的小心,强忍着咳嗽、为林度掖了掖被角,侧坐在床沿之上,灰暗的眸子满含慈爱的看着甜睡的少年好久,最后伸出犹如枯树的手掌,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少年稚嫩的脸庞,却忽然发现手上寒气漂浮,顿了顿终是颓然的放下。
“度儿,别怪为师心狠,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屋中响起一声叹息,门吱吱嘎嘎缓缓的掩上,掩住了一空的好月光。
日上三竿林度慌乱的爬起,暗叫一声糟糕,怎么忘了今日的晨练。突然又想起一件极其重要之事,飞快的奔出屋外,奔入牧擎苍的屋中,却见到屋内被服整齐,就连那终年缭绕在屋内的寒气都消散了不少,哪里还有老头子的踪迹。
黝黑的壮汉步入屋内,反手拿着陌刀,提了一个包袱,轻轻的拍了拍林度的肩膀。
林度眉毛一轩,也未起疑纳闷的道:“石叔,老爹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