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再说今天你对宋副局长的评价也有水分。”
“没有水分那苗子能活吗!”金副部长不合时宜地给老部下讲了一句笑话。“群众的意见只能作为选拔使用干部的参考,不然还要干部部门干什么?还开党委会干什么?”
刘一程没有笑,脸上依然是连阴天:“我和局里的同志对宋副局长的情况都了解一些,他这个人很聪明,但是他的聪明并没有用在工作上。”
刘一程讲到这里停顿一下,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他听到有人说宋副局长拉关系很专业,如果给拉关系的人定技术等级,他一定是高级职称。还有的人甚至把他做过的有些事情演义了,说他这个人特别会讲话:“首长,您老多了——我说的是您老练多了”、“首长,您讲的都是‘屁’话——我指的是精辟的话”、“首长,您讲的都是‘废’话——说的是肺腑之话”;还有人说他特别会跑关系:“春节刚过去六个月,我来给首长拜个晚年”、“再有六个月就过春节了,我来给首长拜个早年。”
金副部长敛起笑容,叹了一口气说,“我在机关工作多年,最发愁的事,不是工作忙,不是任务重,而是有些关系不好处理。有时你要想办成一件事,首先要平衡各方面的利益。甚至有时不得不说一些违心的话、办一些违心的事,高兴的时候不能笑,难过的时候不能哭,这最让人难受。我们在一起共事多年,互相都了解,你有什么话可以给我说,我向谁说去?”
“人要是顾虑多了,很多话是不好说。谁也不是圣人,谁也不是没有缺点,有了缺点错误为什么就不能说?别人说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头上这顶乌纱帽不要了。”刘一程依然忿忿不平。
“任何人都有缺点,但是顶头上司除外,只要他还领导着你,他就始终是个完人,他的话就是指示,你就必须执行。当然,如果连乌纱帽都不顾及了,那就没有不能说的话,没有不能办的事,关键是这顶帽子我们现在还想要,还要戴着它去做工作。
金副部长说这段话的时候,一副无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