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程扭头看了看卓玉英,没有答话。
卓玉英快嘴利舌,徐娘半老,长相比岁数显得小了许多。她原来是国家机关的干部,后来下海经商,她现在供职的私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具体承办什么业务,连刘一程都搞不清楚。工作单位虽然不正规,但是效益不错,女儿到国外上学、购买高档汽车,主要靠的就是卓玉英的高收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这个家庭里,家长刘一程“垂帘听政”,大小事都是卓玉英说了算数。卓玉英最看不起机关里那些中下层干部,满身穷酸相,一副臭架子,局处级干部如果到外地去跑跑,还算是个“官”,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吓唬吓唬老百姓。在北京城里,那是扫帚疙瘩放到鱼盘里,不算个什么菜。这几年,卓玉英的钱越拿越多,脾气也越长越大,动不动就发一通无名火,臭规矩还特别多,她要求刘一程白天不刷牙不能吃饭,晚上不洗脚不能上床,抽烟要去阳台上去。“我一回家就像进了劳教所,”刘一程有一次对王长年说。“当然,劳教干部是卓玉英,我只能是劳教对象。”王长年同情地对他说:“你要是心烦了就到我家里来说说话,全当是蹲监狱的人出来放放风。”
“到底是谁惹了你?”卓玉英也在刘一程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性急地催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