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有的满面笑容——尽管这是个很不容易笑的地方,全然没有了“上帝”的架子。
张玉梁在挂号大厅外边一个小窗台上找到父亲的检验单,又到门诊楼找到了上次为父亲看病的那个医生。
“我父亲的病真是很严重吗?”张玉梁递上单子,轻声问。
“仪器是没有生命的,但是它比有生命的东西更尊重事实。”医生看了看检验单,肯定地说。
初诊的不幸得到了证实。
医生开了住院单,让张玉梁交到住院处,排队等候住院。
“大约什么时候能住上院?”张玉梁轻声问医生。
“这个问题要问住院处,你给他们讲一下,你父亲的病已经很重,最好能尽快安排住进来。”老医生总是比年轻医生有更多的耐心,以大医院医生少有的热情对玉梁说。
玉梁还想问问医生,病人在住院前要注意些什么问题,这时看到一个战士搀着一个老头进来,就知趣地退了出来。他知道,在军队医院里碰到穿绿色旧军装的老头,如果他们旁边有个军官照顾,你别怕,他们可能只是一般干部,那个军官也许是他的儿子或者女婿。如果他们旁边有个战士,你要注意,他们一般是退了休的老首长,旁边的战士可能是他的公务员或者司机。也有些部队的老首长是秘书陪着到医院来的,但配有秘书的老首长一般是大区副职以上,他们看病不会到普通病房。
张玉梁在住院处问收住院单子的女同志:“病人大约什么时候能住院?”
“听通知。”
“我父亲病重,能不能快点住院。”玉梁小声说。
“凡是要住院的病都不轻,都想早点住进来”,女同志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大声讲。
玉梁知道不会问出结果,暗暗在心里抱怨了她一句:“我父亲是肝硬化,你是心硬化。”就悻悻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