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生长痛(终章)
3.
陆宴回缓缓阖上眼。
他开始纵容自己沉入幻想,幻想沈郁棠在主动亲吻他,清醒着,睁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笑吟吟地对他说:
“吻我,陆宴回。”
光是幻想着她叫着自己的名字,就让陆宴回的心脏滚烫,身体也因此发痒。他的下月复忍不住一阵阵抽搐,库子里那团胀得又紧又痛。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快感,电流从尾椎一路窜到脑海,酿出极致的眩晕,甚至让他产幻。
得寸进尺的,陆宴回已经不再满足仅仅只是嘴唇相触了,他竞尝试着探出舌头。
本以为要费力才能撬开她的牙关,可没想到,他的舌尖刚一探入,就轻易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舌。
湿润温热,舌尖相抵的刹那,陆宴回陡然惊醒。眼睛猛地睁开。
踉跄着跌坐在一旁,胸口狂乱起伏。
他在做什么?!他是疯了吗?要是她忽然醒过来要怎么办?理智在即将彻底堕入泥沼时回归,随着欲望渐渐冷却,他只剩下对她满满的愧疚和自责。
悖德感、负罪感犹如铁索,将陆宴回紧紧束缚。他痛恨自己被无耻的渴念拽入了深渊。
还好。
还好妹妹什么都不知道。
轨道尚未脱离正确的方向,他还能继续伪装是她的好哥哥。陆宴回抬手,替沈郁棠把被子掖好。低下头,垂眸,目光温柔到快要融化窗外的月色。
他指尖落在她乌青色的发丝,从头缓缓抚下。最后,他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
然后起身离开。
胸腔里、血液里、每一个细胞里,都是她的味道。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只怕会窒息。
所以,陆宴回离开了。
就在门缝合紧,那个高瘦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沈郁棠睁开了眼睛。她怔怔望着门口的方向,唇瓣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余热。她失神地抬起手指放在上面,那里,刚刚被他吻过。
……他。
吻她的时候,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陆宴回。沈郁棠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好像还在回味着他唇齿的气息。可实在太短暂了,短暂到她只能捕捉到一点凉丝丝的柠檬薄荷糖的味道。她此刻的心,既甜蜜又痛苦。
她想,哥哥真是个胆小鬼。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会借着酒意吻她?可他也真笨。那点酒精,哪里能让她真的醉。但是明天他就要走了。离开她,离开这个国家。她再也见不到他。偏偏是在离别的前夜,他用这样沉默又残忍的方式,在她面前剖白了心意。为什么不早点说?
只要他说喜欢她,她什么都能放弃的。
十几岁少女的浪漫主义,是做什么都凭借着一股子冲劲儿,不管不顾,考虑不到太多现实的问题。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说她不道德也好,别的也罢,她都不在乎。只有自己喜欢的,才是世界上至高的存在。可是他要走。明天一早就会离开了。
即便陆宴回喜欢她,可他闭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在他的选择里,她是可以被舍弃的。
一想到这里,沈郁棠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平躺在床上,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悲伤在枕头上泅出了痕迹。
刚才被哥哥亲吻时那点短暂的幸福,顷刻间就被更汹涌的痛苦吞没。此时的另一个房间,灯早已熄灭,只有窗外的月色冷冷铺在地板上。房间中央有两只旅行箱并排放着。其中一个整齐地塞满了衣服,而另一个装着的,全都是妹妹的东西。
她用过的发圈、小时候随手给他的简笔画、她写给他的信,甚至还有那件白色T恤,那是他的衣服,她只穿过一次,当睡衣。自那以后,他再没舍得洗,布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陆宴回盯着那件衣服看了许久,伸手将它拿出来,躺回床上,紧紧地抱在怀里,拥着入眠。
幻想着她此刻真切地伏在他的胸口,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胸腔里擂鼓难息,闭上眼,脑海里一遍遍回想刚才的那个吻。慌乱,仓促,甚至无耻。
但陆宴回知道,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尝试,以足够支撑他熬过接下来的,无数见不到她的日夜。
尽管内库里已经被透明夜体濡湿一片,尽管肿胀得绷到疼,但陆宴回还是咬牙强忍住去释放。
他不行。他不能这么做。
这是底线。
妹妹必须永远是最纯粹的,最美好的存在。不能因为他畸形的欲念,被玷污,被毁坏。
所以,他只能抱紧那件衣服,把所有渴望压回身体里。痛苦是他应得的,是神明对他降下的惩罚。他用一种近乎自我凌虐的方式,用冷水浇灭了那里的灼烫。
第二天早晨,院子里传来拖行李箱时哗啦啦的轮声。陆宴回准备出发去机场了,可沈郁棠还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她对阿姨说胃难受,不去送了。
但真正的原因,是她哭了一整夜,哭到没了力气才昏昏沉沉睡过去,连梦里都在掉眼泪。早上醒来一看,眼睛肿得吓人。她实在没勇气面对,没法亲眼看见陆宴回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她的世界。不看,就还能欺骗自己,晚上哥哥就会回来了。陆宴回不知道沈郁棠的心思,只当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