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祟?”
听得一声低斥,王依依环顾一圈,抬起半张脸:“是我,别喊。”听出对方声音,林芫花本想问为何躲躲藏藏,直到看见王依依抬起的脸,忍俊不禁:“你怎么把自己妆扮成这般模样?”王依依生怕被人瞧见了,顾不得寒暄:“快开门,让我进去再说。”进了院子,王依依大吐苦水:“上次陆婶帮我上妆,我自己跟着尝试,总是不得其法,跟我以前上的妆容没什么两样。喏,化完妆,感觉眼睛更小,说不出哪里不对,反正看着跟个土包子似的。不如不施粉黛时清爽。真到了踏春宴那日可怎么办,就算有适合自己的衣裙,我顶着这副妆容,肯定要被人嘲笑。”林芫花审视着对方面上的妆容:“你是方圆脸,五官偏圆润柔和,面部钝感突出,你的妆容应该增加立体度,你的五官之中,眼睛最出彩,应该放大眼睛的优点,让人第一眼注意到这双美目,依依姐的这副眼妆非但没有增色,反而显脏。”
听着这些陌生词汇,王依依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花花,你说的这些我听得云里雾里,又觉得莫名有道理,你阿娘会,你果然也会这些,你教教我好吗?”
王依依与阿爷王有德有着同一套逻辑,理所当然地认为陆老夫人会接生,陆英应当会。
既然陆婶会上妆,林芫花应当也会。
林芫花真不擅长这些,她会给自己化妆而已,给别人化妆,不一定适合对方:“我只会纸上谈兵,实践的话,我不行。踏春宴那日,让我阿娘帮你上妆,化妆是一门学问,非三天两日能学好,急不得。”“只能这样了。"王依依悻悻,见林芫花端着木盆,里头装着洗净的湿衣湿裙:“你晾晒衣裳吧,我回去了。”
出了林家院子,撞见下学回家吃饭的林青叶。王依依刻意躲开,偏对方迎上来。
“躲什么,你见不得人啊?"等终于看清王依依的面容,林青叶登时一惊,脱口而出:“鬼啊!”
王依依白他一眼,跺脚:“讨厌。”
花花那么好,偏生有个惹人嫌的弟弟,讨厌死了。她小跑着走开,身后的林青叶笑嘻嘻:“原来是依依姐啊,青天白日的,你吓我一跳。”
事后,王依依向林芫花告状。
林芫花习以为常:“他就这样,你别理他,越理他越来劲。”眼见买炉子的银钱攒够,气温日日攀升,往夏季走,以后不卖现煮现做的热食,专门卖解暑消夏的拌粉等小吃,用不着生火,是否买炉子的事,思考了两日,最后还是决定买。
现在用不到,以后天气转凉,肯定用得着。当她发现炉子的价格,较冬季时便宜了二十文,双眼放光,当即果断买下。买完炉子,手头除了购买米粉与渔粉等食材的银钱,她口袋真真比脸还干净。
不过看到院里的木推车、炉子与铁锅,林芫花面上露出笑容,另有几分成就感。
这些家当,都是她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挣来的。真不容易啊!
第二日去摆摊,又是朝阳初升的好天气。
木推车上没了大块大块鹅卵石,换成了只轻便省力的铁炉子。还没走到摆摊的地方,大老远的,崔十五大步上前,举着铜板:“今日还有酱豆腐肉末拌粉吗?我自己带了碗,要三碗肉末拌粉,外带。”“我要一碗酸菜拌粉,一碗肉末拌粉。”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的食客将她团团围住,寸步难行。林芫花:“?!”
怎么肥四?
“有有有,今日有拌粉的,你们别挤,小心摔倒,先让我过去。"在她的指挥下,围来的人群,分开一条道路通行,推着木推车艰难来到摆摊的地方。这厢林芫花有条不紊从木推车取来摆摊物件,仔细摆弄,那厢卢言庆没吃早饭,特意一早赶来,瞧见渔粉摊前乌泱泱的一帮人,约有六七人,先是一惊,紧接着提着的一颗心咽回肚子里。
心想着,总该有自己的份儿,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衣衫,来到队伍后。刚站定,卢言庆听着前头的食客两三份的买拌粉,心头一咯噔。“小娘子,给我装三碗,我自个儿带了碗。“崔十五昨日跟人出门谈生意,路过小摊,看到出了新的小吃,尝了个新鲜,拌粉冰凉爽滑,太香了。天热的人没胃口,鬼知道自己这几日吃不下饭,都瘦了,昨天他吃了碗拌粉,今日特意拎着只食盒,给家人捎上碗拌粉尝尝。付完钱,崔十五拎着食盒走了,后面的食客要了两碗,在摊子吃。不等排到卢言庆,听到前方林芫花喊着:“肉末拌粉和酸菜拌粉卖完了,专门买拌粉的别排了。现在只有渔粉卖。”没吃到拌粉,卢言庆索性买了碗渔粉吃。
他坐到矮凳,旁边大口嗦粉的一对年轻哥俩打招呼,恭敬唤了声:“卢夫子好。”
卢言庆一脸幽怨:“肉末拌粉有这么好吃吗,个个一大早来排队光顾?'年龄稍大的哥哥解释:“我们是挑扁担的,她家拌粉量大,油水足,好几勺肉末呢,吃了长力气。猪杂汤吃腻了,偶尔换换口味。”卢言庆瞬时明了。
怪就只能怪拌粉实惠,卖得好,以致大伙都来光顾生意,卢言庆怪不到林芫花这个摊主头上,烦人。
今日轮到他给丁字班授课,一个提问,没人答得上来,卢言庆更烦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答,你们真是我见过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