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可江亦却像是事不关己一般,压根没有管的意思。
不仅没有担忧,也压根没把友人们的戏弄当回事。
更没感受到她此刻的处境有多难堪。
“要不算了吧。”沉默相对间,竟是周以沫出声,“温助理怎么说都是第一次来,放不开也是正常的,我替她喝一杯,就算是惩罚过了……”
“这怎么能替?游戏而已,温小姐不会这么扫兴吧?”
有人当即不乐意了,话里话外觉得温妤矫情。
周以沫却执意‘维护’温妤。在她作势要去拿酒杯的时候,温妤伸手压住了她手腕。
“没什么放不开的,既然大家都不嫌弃,我就献丑了,不过——”她话锋一转,“一个人跳多没意思,赵先生,赏个面子一起吧。”
她不卑不亢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朝起哄最卖力的赵谨川伸出手。
赵谨川嘴角的笑容立马僵住。
他下意识看向江亦,后者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倒是抬起了头。
都是人精,四目相对,赵谨川瞬间就嗅出不对劲,话锋一转,“我哪配跟嫂子跳舞,以沫酒量不好,这杯我替她喝。”
说着,忙不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仅替了惩罚,还有赔罪的意思在里头。
游戏继续,场面一如既往的热闹,但转盘却再也没有转到温妤头上。
有人在暗箱操作,这点把戏,温妤早就看出来了。
这帮人,还真是会见风使舵。
不过温妤坐下后,发现原本就兴致不高的江亦神情更加淡漠,几乎有点挂脸了。
这是谁惹到他了?
温妤要是这个时候装没察觉,根本不现实,“江总怎么不高兴?”
江亦视线从酒杯转移到他脸上,沉默不语看了一会儿,语出惊人说,“相中谨川了?”
当真是好大一盆脏水泼下来,男人不爱一个人,却并不妨碍对一个人有占有欲。
温妤忙解释道,“我第一时间自然想邀请江总,但是怕你不给我面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我多尴尬。”
江亦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弧度,“你还怕尴尬?”
她是人,当然怕尴尬。
温妤本想一笑了之,但触及到旁边一直在伺机想和江亦说话的周以沫,她故意道,“老公,你想看的话,晚上回家我单独给你跳。”
‘单独’二字就让这件事增添了几分暧昧。
周以沫握着杯子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倏地泛白。
温妤暗自发笑,示威而已,谁不会呢。
快要散场的时候,温妤收到了张阿姨的信息。
宋煜发烧了,体温接近四十度,吃了药也不见好转。
阿姨想送他去医院,奈何宋煜死活不肯出门,怎么劝都不管用。
趁着江亦和边上人聊工作,温妤拿着手机躲到洗手间,亲自打了一通电话。
宋煜的声音肉眼可见的干哑,让人听着就揪心。
可温妤没有由着他,直接叫了120到家里,强制性将人弄到医院去了。
与此同时,包厢里。
周以沫看着近在咫尺却一脸冰冷的男人,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她想上前,却又放不下面子。
那晚他接到电话过来,她以为怎么都是见面三情分。
可他却将骚扰她的那几个纨绔子弟料理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跟她多说。
就像温妤说的,他似乎真是出于人道主义才帮忙的。
而不是因为放不下。
可七年的感情,她不信他这么快就把自己忘了。
不远处的赵谨川瞄到这一幕,赶紧一个眼神示意周围的人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周以沫终于鼓足勇气凑过去,“阿亦,是因为我在,所以你不高兴了吗?”
江亦看她一眼,那一眼很冷,让人有种如坠冰窖的错觉。
周以沫受不了他的漠然,“A市就那么大,你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碰面,朋友们本是好意,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走。”
她起身就准备离开,江亦的声音却忽然从背后响起。
“你找她了?”
好不容易说句话,结果还是为了那个狐狸精。
周以沫脸一垮,却又很快调整好情绪,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去还东西的,你的手表掉在我那里了。”
江亦嘴角牵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很可笑吗?有什么事跟我说,犯不上吓唬她。”
“我找她,只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没有其他的意思。”周以沫委屈的转过身看向他,“而且,你给我见面的机会了吗?”
他避她如洪水猛兽,回国前,那么多通电话与信息,均未回应,全都石沉大海了。
回国后,她连他办公室的门都进不去。
要不是那天在会所堵到他,周以沫都快被逼疯了。
“我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她的崩溃江亦看在眼里,却再也激不起任何水花,“请你自重,像上次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周小姐!”
周小姐?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