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苏秘书心心动值：50%

“女人而已，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她比别人多什么？是身材更好，还是长得更好？你就是太克己复礼，经验太少！但凡你当初听我的，交几个女朋友，都不至于这个岁数了，还被一个小秘书搞得颠三倒四，让人家牵着鼻子走！”

陈翔从没有真正喜欢过谁，在美国念高中时，身边的女友便是按周来换，体验过各种类型的女人，他觉得都大差不差。所以他从未觉得哪个女人独一无二，不可取代。

他不是故意刺激牧濡邺，而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苏尚菲一个小秘书，就能将牧濡邺这样的天之骄子折磨得借酒浇愁,萎靡不振。任恒他们其实都拿不准牧濡邺的心思，因此当陈翔问出这些话时，他们并未制止，反倒屏气凝神的等待着牧濡邺的回应。牧濡邺的手紧握着水晶酒杯，眼神发直，半响才说话。“她是我选的人，当年是我允许她一步步走进我的生命。六年多来，我用心血浇灌，她拼命生长，我们相互纠缠，根系早就长在一起。强行剥离，无异于剥皮剃骨，放血削肉。”

包间内静的可怕，他们只当牧濡邺是情窦初开，所以才对苏尚菲的离开感到不知所措。谁知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从未见过这样深刻的情感，连陈翔这样的浪荡子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犹豫半响，他率先打破屋内的沉默：“可只有你这样想，她好像并不留恋。”被人戳到痛楚，牧濡邺眉头紧锁，又灌了大半杯酒。是呀，为什么只有他这样在意，尚菲她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的舍弃这段情谊呢？

他不懂，所以无助。

“别喝了。”

任恒赶紧按住牧濡邺倒酒的手，又示意身旁的于书丞看住陈翔，别再让他多嘴。

蔺嵩情商更高，快速梳理着牧濡邺讲述的每个细节，忽然福至心灵，追问道：“你到底把她当成下属，还是当成爱人？你自己想清楚了吗？”牧濡邺沉默不语，因为喝了太多高度酒，此刻酒精上头，他简直混乱到无法思考。

“你知道你们俩为什么吵架吗？”

蔺嵩此话一出，众人都好奇的凑上前去，想要听他发表高见。牧濡邺更是侧过身去，努力睁开眼睛，想看蔺嵩究竟能否分析出苏尚菲的心思，助他一臂之力。

“为什么？”

“因为你太糊涂！太混乱！”

牧濡邺被蔺嵩骂了，却全然没有动怒，反倒虚心求教：“我不懂。”“你懂了，你就不会傻乎乎的威胁她了。”蔺嵩可怜牧濡邺不懂爱，只会做蠢事，赶紧给他解惑。“在苏秘书眼中，你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那么她作为下属提出离职，不过是一个员工的正当要求，合法权益。你的威逼利诱，处处辖制，自然显得不合理，会让她困惑，让她动怒，她的种种反应都是人之常情。而你喜怒无常，无理取闹，反倒坚定了她离职的决心。”牧濡邺听到这话，似被人敲击头颅，酒也稍醒了些，他扯着蔺嵩的衬衫追问：“我该怎么做？我不能让她离开我！”蔺嵩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你看，在你的内心深处，最强烈的诉求，根本不是不让她离职，而是不能让苏秘书离开你。所以最混乱的，从来不是苏秘书，而是你的心。”

众人第一次听蔺嵩这个大情种开课，专心致志地听着，都险些入了神。“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怎么挽留，而是要梳理清楚你对她的真实想法。你到底是想挽留一个优秀的下属，还是想彻底拥有她这个人？”包间内的众人都如梦方醒，转而紧盯着牧濡邺的反应。牧濡邺醉眼惺忪，可心中的执念却深入骨髓，他扯着蔺嵩的胳膊一遍遍含糊的重复：“我离不开她，她不能·…”

眼见牧濡邺入了魔一般，只会絮叨这两句，众人大失所望。蔺嵩知道，牧濡邺对苏尚菲的感情，从来不是清白的友情，而是不知不觉掺杂着爱情的守候，以及妄图长久的陪伴。牧濡邺不敢戳破自己的心意，是因为他太害怕，甚至日日恐惧，他怕一旦像他父母一般经营不好婚姻，他就会彻底失去苏尚菲，再无转圆的余地。他身上流着牧段行一样卑劣的血，他怕自已有朝一日也会像父亲一样，变成一个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混蛋。

他更怕身居高位的他一旦不再爱身为妻子的苏尚菲，她会落得比母亲还糟糕的下场。

如果结局都那样，他情愿从未开始，一直维持原状。起码作为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如果他不再爱她，劳动合同里高昂的薪酬会保障她一辈子生活优渥。

所以这些年他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一边用对待爱人的方式照顾苏尚菲，一边又以上司和下属的名义守候着她。

即便他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现实中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种错位的情感，和数年间界限模糊的相处方式，才会让他们两人陷入了长久的僵持。既前进不得，更后退不得。

直到苏尚菲提出离职，瞬间打破了牧濡邺这些年小心翼翼维持的微妙平衡。他慌张、痛苦、不知所措，像个骤然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霸道的试图抓紧，却忘了这个所谓的“玩具"太独特，她有思想，有生命，不可能永远任他摆布结果，他们两个人，一个盲目挽留，一个拼命要走。最后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