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稍稍用力就会消散。亲密的吻也将伊拉拉放肆的笑声堵在喉咙里,以免二人亵渎的行为惊扰了天上的神明。
“这么大胆。”
短暂地一吻结束,莫里亚蒂还未放开她。伊拉拉任由教授抓着她的腰,轻快笑道,“怎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啦?”
“悉数奉还。"莫里亚蒂低声开口,“伊拉拉,你还欠我一个解释。”说的自然是火中的吻。
伊拉拉故意装作听不懂,“我可不觉得自己欠你什么。”在她的鬓侧,教授一声叹息。
“数学题总有答案,"他说,“一是一,二是二,真理永远是确定的。我自幼接受着如此道理,而你一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毁掉了全部。伊拉拉,我仍然不知道,你我之间的答案究竞是什么。”
莫里亚蒂教授的蓝眼深深看向眼前的伊拉拉。“你留下一个吻,而后数个月了无音讯,“教授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受伤,“究竞是接受我,还是拒绝我?伊拉拉,我不是你的猎物,请不要戏弄我的真心。″
真心。
把伊拉拉算计在他伟大的宏愿之中、甚至将自己也算计在内的时候,詹姆斯·莫里亚蒂的真心又值几个钱呀?
伊拉拉忍俊不禁,心中揶揄,但并不生气。她得承认,倘若大魔王就这么全心全意爱上了,伊拉拉可能早已感到厌烦。精巧又难以理解的谜题一一莫里亚蒂曾经如此评价伊拉拉。可对伊拉拉来说,教授又何尝不是无法确定的人呢。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精准的答案。
因而伊拉拉并不回答,反而是笑眯眯道,“詹姆斯,你较真的时候真可唔一一”
她的话没能说完,莫里亚蒂再次用唇瓣封住了她的调情。难道是要亲出个答案为止吗!
不过,伊拉拉倒是也不讨厌。
因为临时“上任",这位假牧师身上还残留着须后水的气味。清爽的薄荷味道浸入心脾,伊拉拉轻轻嗅着,甚至有些上瘾。教授不情愿放开她,可堵着嘴巴就无法说话。他只能稍稍拉开距离,薄唇依旧半贴着伊拉拉的嘴角,恋恋不舍地再次出言。“我不需要你嫁给我,伊拉拉,成为某人的妻子是对顾问小姐莫大的侮辱,”他轻声说,“我只想成为你唯一的灵魂伴侣。世俗的任何定义、标准,都不会影响你我的关系半分。”
难道在他的故事里,数学教授和顾问小姐不就是如此么?莫里亚蒂胆敢写下来,在现实中,却不敢自信地认定这就是事实答案。“我还以为,你是笃定如此,"伊拉拉盯着他的唇瓣出言,“才写下了故事呢。”
回应她的是教授无奈的笑声。
“伊拉拉,"他环着伊拉拉的腰肢,话语中却充满了不确定,“你数次挫败我的自信心,我可不敢再轻易做出结论。”
该有自信的时候,反倒是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地等待伊拉拉施舍。可是一一
“别妄自菲薄,"伊拉拉说,“还能有谁?”在这个年代,除却父母、兄长,还能有谁。伊拉拉自诩幸运,若非成为原著中不存在的福尔摩斯,她在十九世纪的生活绝对会痛苦的多。她姓福尔摩斯,因而不管多么出格、大胆,总是会有亲人在背后支持托底。
她从未妄想还能有其他人用同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偏偏这个人,还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谦逊地为她牵马、真诚地称赞她的装扮,对她的事业、行为,乃至三番五次搅黄莫里亚蒂自己的计划,他从来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纪,也很少能有人做到像教授一样,对伊拉拉报以尊重和认可。“我不信任你,詹姆斯,过去不,今后也不。”伊拉拉认真出言。
用不着任何试探、推断,聪明人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上装腔作势或者出言说谎。她的语气依旧轻快,脆生生的声线在教堂大厅之后的走廊盘旋回档。“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你。"伊拉拉这才不徐不缓抬眼。四目相对,她的指腹再次抚上莫里亚蒂的下巴。“你呢?"伊拉拉问。
作为回应,教授第三次消磨掉二人之间仅剩无几的距离。这次的吻要比之前都热烈。
肯定的、不容置疑的,和他清隽乖巧的外貌不同,那双薄唇狠狠压过来,磨到伊拉拉感觉下唇发烫发疼。呼吸变为喘()息,碰触变为抚()摸,晨曦的天气微冷,空气却在二人的体温之间升腾,然后一一空荡荡的大厅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伊拉拉分明听到莫里亚蒂的胸膛发出懊丧的叹息。未合拢的门扉被推开,达西先生快步走了进来:“牧师已经赶到,感谢你,教授,我想你可以去…
他的话在视线触及到伊拉拉时戛然而止。
不论怎么样,达西先生也没料到会在教堂内看到伊拉拉。他推门时莫里亚蒂已经放开了伊拉拉,退到三步开外。
但达西先生也不傻。
看看伊拉拉充血的嘴唇,再看看莫里亚蒂教授被揉乱的祭服。……息了。“达西先生硬生生憋住了心中情绪,坚持将后半句话说完。莫里亚蒂扬起笑容。
他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哪怕青年尚未喘匀气息。教授文质彬彬地对着达西先生颔首:“那就好,来得很及时。我这就去更换衣物。”达西先生绷紧面容看向伊拉拉。
后者同样绽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