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阁楼亭台,连廊水榭,风景虽然不错,但也堪比九曲十八弯,需要走不断的距离。
喻莐小时候倒是经常和喻嫽喻栯一起在这种地盘玩捉迷藏,地形复杂难找,有趣的很,但最有趣的,还是这些隐秘的地方最容易出现八卦,能够养活她和小八。
这不,她刚刚回来就有新事儿出现了。
喻莐收起嘴边若隐若现的笑意,看向已经面无表情的喻嫽。
两人身后一众跟随在身边的丫鬟们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放轻不少。
自从大小姐被夫人带着管家后,府中甚少出现这样丫鬟仆妇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争端的事情,难得出现一次还正巧撞到了小小姐面前来。
李婆子万万没想到不过是支使一个普普通通的干粗活的小丫鬟,还能被人给发现,这个人竟然还会为了这小丫鬟顶撞她这个大少夫人的奶娘。
“闹到夫人院里?”她阴阳怪气,冷笑着斜视藏在阳蛾身后的瘦小身形,“那你要问问这个小娼妇有没有那个胆子了,没准人还不愿意你出这个头呢。”
前一句自然是对阳蛾说的,尚且还存有几分客气,但对那身后的小丫鬟语气就格外恶劣了:“还不快给我滚过来?水芽,你也不想有些事情真的闹到夫人哪里去吧?”
阳蛾听着这话,皱皱眉,感受到被护在身后的人的动摇,心思一转,大概明白是有什么把柄被这老婆子拿捏到手里来了。
她攥住水芽的手腕,扭过头,低声:“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被这老婆子抓到了?只要不是背叛喻府盗窃之流的大事,我都能在小姐那里给你求求情。”
“你也知道我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我们小小姐是再善良不过的人了,夫人大小姐也都宠她,只要你老实交代再认个错,她肯定会从轻处罚的。”
她见水芽有些动摇,咬咬牙:“你以后总不能真的跟着这李婆子,去陪她儿子那些地痞流氓吧?”
李婆子原本还冷眼瞧着这阳蛾诱哄水芽,听到波及到她儿子身上去瞬间就炸开:“你当这小娼妇是什么清白人?和那相好的私定终身,那叫一个缠绵啊,我儿子是地痞流氓,我还嫌她不干净呢!”
说完辱骂不断,不堪入耳。
阳蛾恍然,皱眉看已经泪水涟涟的水芽:“你是同外男有私情?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
水芽拼命摇头,把事情全部都抖搂出来:“我和童哥只传过几次鞋袜,是偷偷见过几次面,但都是在街上见面的,绝对没有做什么不清白的事情,阳蛾姐姐,你信我!我和童哥是一个村出来的,他对我照顾颇多,一心在外面学手艺挣银子,想把我赎出去·····”
阳蛾懂了,是一对苦命鸳鸯。
她扭头:“水芽的事我自会去和小姐说,就不麻烦李婆子你操心了,人老了还是老老实实少造点孽,小心下辈子投去畜生道。”
李婆子已经很少见这样的小丫鬟在自己面前这样硬气了,瞬间气上头:“好好好,等我回去定然要和少夫人说道说道,喻府的丫鬟这么没规矩,不仅能指着我鼻子骂,还能光明正大的做些下贱勾当。”
阳蛾已经准备带着水芽走了,听见这话,怒极反笑,也把原本不打算用上的把柄用上威胁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巴巴地把女儿送到我们暖苔院,不就是见女君不在,好偷懒么,偷懒还不算,还手脚不干净,院子少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谁干的好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来管我们吧。”
李婆子已经顾不得别的了,只想先把火气给发出去,高声:“别以为你是那病秧子院子里的丫鬟就能到我面前耍脸面,我辛辛苦苦把大少夫人奶大,大少夫人在我面前都要敬我三分,你算是哪根葱,你那被赶出喻府不能回家,短命早死的小姐又是什么门面上的人物?能和我们少夫人比?拿她两个东西怎么了,有钱没命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