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止了哭,缓缓转头,看向面容憔悴的青年,这山野里又冷,路又崎岖。
她临走时已经嘱咐他不必前来,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少女眼泪流个不止,潮湿的汗水打湿她鬓边的发,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只林中迷路的小鹿,迷惘又可怜。
“小喜子死了。”
她呢喃的说着,眼圈泛红。
他知道。因为是他害死的。
“是我害死了她。”沈清棠颤唇不止,死死的揪着手里的染血的布料,彷佛这么做,面前的青年便能替死去的怀喜来惩罚她一般。
李长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拇指碾碎她眼角的泪,病容的虚弱掩盖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讽笑。
死了好,死了才不至于碍眼。
他温柔,怜悯的看她,他心疼的是她的泪,始终不是为他一人流。
忽地少女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着,“都怪我,怪我……”
她不该答应离开,不该让怀喜身陷囹圄,是她的错,都是她。
青年搂着怀中少女,手轻轻扣在她脑袋上,一下又一下抚摸,听着她的哀泣,嗅着她的馨香,怜悯的神色渐渐淡去,眼底浮现死水般的平静,在这冷夜里显得诡异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