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寅留下也好。“好。郑九娘来了后,让她除了弄清楚镇北侯世子的下落外,也弄清楚,昨夜动手的人到底是谁?”
以前都是找到目标,杀了就走,哪有这么多烦心事,还得提防暗中还有这么多人。
这万两黄金果然不好挣。
而冯十一至今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接下这单子。她不信,按他的脑子他看不出这单子背后隐藏的这些杀机。而且昨夜都折了人,他今日见她时也不与她说,只是默默重新派了人手。冯十一也真是看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她也给了最后期限,就十日。她顶多再给十日。十日后,这一切就与她无关了。届时,就算是第十日的最后一刻找到了人,但只要过了子时,她就不会再管。
而郁明,在茶馆里也并非空等着,他凭着对突厥人的了解,刻画了一些突厥人的长相特点还有突厥人可能会藏身的地点交给了护卫。把东西刚交给护卫,郁明端起茶杯刚准备喝茶,就见他娘子带着小云从成衣铺子里出来。放下茶杯,郁明走出茶楼,向他娘子走去。大
深夜惊闹,一座烧毁的民居,在偌大的苏州城里只是掀起小小的波澜。波澜后,苏州城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苏州城上上下下都开始准备过中秋。两日后,八月十五,中秋节。
宅院中,冯十一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阿无在她头上摆弄。今夜是中秋家宴,又要见她夫君的舅舅和舅母,冯十一虽不似上回那般紧张,但还是认真对待了,换上了新衣裳,让阿无来给她梳了发。会用刀,会用剑,再难的武功招式冯十一都一学会,可当她透过铜镜看着阿无拿着梳子在她头上比划,不多时就梳出一个好看的发髻时,冯十一完全没看明白。
这到底怎么梳的啊?
冯十一正打算不耻下问,铜镜里出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清瘦身影身着白衣,映在铜镜中,影影绰绰,如皎洁的月光。冯十一弯了弯眉,一笑,眼睛如弯月。
“夫君。”
冯十一没有回头,郁明走到了她的身后,站定后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抬手将一枚碧玉色的玉钗簪进了她的发间。
冯十一抬手去摸玉钗,衣袖滑下,只见她如莹玉般的白皙手腕上露出一个与玉钗同色的碧玉手镯。
“今夜,娘子就带母亲留下的这支玉钗吧。”那日带着小云从成衣铺回来后,夫妇俩打开了带回来的那些匣子。最上头的是两个匣子,是陈渡和陈夫人送他们的新婚礼和见面礼。新婚礼是一叠银票和地契。而见面礼,是陈夫人给冯十一的,是一套贵重头面。至于郁明母亲留下的匣子里,全是各式各样的首饰,每一件都妥善放好了。冯十一刚看到满匣子的首饰时还有些懵,但郁明却笑笑。“母亲这是只惦记着儿媳妇,不惦记我这个儿子。”冯十一知道他母亲在他幼时便病逝了,所以听他这么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冯十一没说话,他却已经取出一个玉镯戴在她的手腕上。“我记得幼时母亲说过,这手镯是要传给儿媳妇的。后来,母亲去了,旧物都被收拢了。我一直也没找到,没成想是在舅舅这。”冯十一不识手镯价值,但她懂这手镯背后的寓意。冯十一没想到,她嫁了一个双亲早逝的夫君,还能收到他母亲的心意。都是他母亲的心意,这玉钗,她更是欣然接受。中秋团圆,能以物代人也是好的。
暮色西沉,郁明扶着娘子登上马车后问:
“娘子,真的不带小云吗?”
冯十一摇了摇头。
不管是他,还是他的舅母,都是她的新日子。而小云,是旧人。小云的出现,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中。他见过小云也就罢了,就没必要让他的舅母见了。登上马车,马车也没有如计划一般,去城外的庄子,而是又去了那处私宅。私宅园子里处处灯笼高挂,灯笼映衬着园林夜景显得更美。依旧是那水榭,但水榭中只有陈夫人一人。“阿怀,十一啊,你们来啦。你们舅舅今夜被公务缠了身,不能同我们一起用宴了。今夜,就我们三人一起用宴,一起赏月。”冯十一对于她夫君的舅母颇有好感,至于她夫君的舅舅,看不到那张黑脸也挺好的。
郁明只知换了地点,并不知他舅舅不会来。但他什么也没说,拉着娘子入了席。
至于失约的陈渡,正大刀阔斧坐在自家府邸的正厅里,看着坐在他下首的男人面容晦涩。
“竞不知楚公子到了江南,楚公子此下江南所为何事?”“来的不巧,没想着正好是中秋,扰了陈节使与家人相聚。哦,也不对,是扰了陈节使与夫人相聚。陈公子眼下还在京中呢,说起来,出京前我还见过陈公子一面呢。虎父无犬子,陈公子在京中也颇得诸位皇子赏识。”听着男人的一番话,陈渡沉了脸。
“楚公子今夜若只是来闲谈的话,恕我无法奉陪,夫人还等着我呢,”只听一声轻笑,坐在下首的男人起了身。
“都说陈节帅性子直爽,果真如此。我此行来,当然不是为了与陈节帅闲谈的。我来,是替肃王殿下转交一封信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陈渡看着那封信坐着未动。见陈渡不动,男人也不急。
“肃王殿下说,这信事关十年前萧关一.…”男人话音未落,陈渡已经站起身跨步向男人走去。看着跨步而来的陈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