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之间的师徒缘分很深吗?”
擦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过我倒真的挺好奇的,你难道就没觉得,敬真身上有哪里不对吗?“楼沉庚歪着脑袋看向明雪,“比如,敬真他修习怎么这么快,比如,敬真他长进快得根本不像什么都没学过?”
他扭着脑袋凑过去,“你真没觉得吗?”
明雪冷眼瞥他,“你什么意思?”
楼沉庚不喜欢直接戳破,又引导她:“当年明月之事初发,昆仑墟上内乱,你之前那个叫明珍的小弟子一一哎你放手!咳咳!”明雪眼底阴寒翻涌,手指紧紧扼着楼沉庚的喉咙,“你是怎么知道明珍的?!”
虽然明月猪油蒙了心了疯癫一般喜欢楼沉庚,但明雪把明珍带到昆仑墟是很靠后面的事了。那时候明月一心只有楼沉庚,都不知道有明珍的存在,更别提楼沉庚这个从来没上过昆仑墟的人!
楼沉庚眼珠子都快咳出来了,“你、你掐死我,我怎么说”丢开手中的杯子,明雪寻了个椅子坐下,撒开了手,“你说。”捂着胸口,深深吸气。楼沉庚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一定要忍,再忍!他咬了咬牙,继续嬉皮笑脸,“你们昆仑墟上有个叫予瑶的,曾经跟明月说过这事,所以我也知道。"他摊摊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明雪微微昂首,楼沉庚忙收了杂话,“你那个叫明珍的小弟子,不是死在澄溟海上了吗?你当时就那么伤心,一点儿没去想过是谁杀了她?”她不是没有查过,但是那人处理得干净得很,她根本查不到。“哎呀,算了,你真是笨死了。“引导这么久,楼沉庚失望透顶,深觉再引导下去纯属浪费时间:“是明月动的手,一方面她用的是我们夙积山的法子,能在用完后消泯一切踪迹。另一方面,因为毕竞是你身边熟人,她太了解你了,所以知道你会如何查探,便断绝了一切你能查到的线索。”明雪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抠在桌布上,抓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漩涡。她的眼眨了一下,“你继续。”
“还继续什么啊?你现在知道了,明珍是明月杀的。”“我说敬真。"明雪提出一口气,悬在心口,“此事,跟敬真有何关系。”楼沉庚这才舒心一笑,“这才对嘛,我还以为你真的脑筋不转弯呢。“他接下去说:“其实你应该也猜到了吧?我为什么无缘无故把明珍提起来,还是和敬真提到一起?”
““呼吸有些急促,渐渐就困难起来,“敬真他一一”她心里那个念头,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楼沉庚等得着急,可偏偏又想看她亲口说出来,少不得再引诱几句“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敬真救了你,偏偏敬真是明月的弟子?”敬真他,就是…
明雪的眼干涩起来,强撑着,须臾就酸胀难忍。楼沉庚才不在乎她的眼泪,他听见她艰难地说出“敬真就是明珍”的时候,哪怕那一句带着那么浓的疑惑,也叫他心情畅快起来。“哈哈你是真的笨,说来也奇怪,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就认定明珍已经死了?明月当初都没那么大把握,可谁知你竞然根本没细究,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吗?
明雪短促地喘息着,当时各种事情压得那么紧,师姐走火入魔残害同门欺师灭祖,搅得昆仑墟大乱。她一个人临危受命,身边根本没有可靠的人能信任,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由她亲自处理,她连着三百多天没能休息片刻!她哪有时间去痛苦去追究?
她捂着脸,无声悲泣。
到底,到底是她对不起明珍。
对于明雪的痛苦,楼沉庚视若无睹,他自顾自说着,“然后嘛,就简单了。你那弟子还小,尚未到分男女的时候,正好明月帮她了,一百岁,择了男身,改名敬真。"他啧啧感叹,“你们到底是师徒情深呐,明月都夺去他那么久了,你还能把他收回来继续做你的弟子,实在是令人惊叹!”他抚掌大笑而去,徒留明雪一人静坐当地。昨夜的合卺酒还有吗?
明雪撑着桌子起身,慢慢摸到柜子边,找出来一壶备用的。揭盖,仰脖,酒水倾泻而下。晶亮的液体,分不清是酒液,还是泪花。楼沉庚揉着腰走出门,对等在外面的人抱怨“以后这事儿可别再找我了,跟她说话,我得能气死!”
那人低低掩口,娇笑出声,“也就这最后一次了,下一次,就该我亲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