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连忙踏踏踏快步上榻,拉起被褥将自己裹起来,对赵无眠防备到了极点。
赵无眠瞧她这模样,斟酌几秒,后走近道:“师父这些天,也同我提过你的亲事,我琢磨咱们还是聊……”
话音未落,洛湘竹便忽的缩进春被,连脑袋都捂住,一副你说任你说,我不听就不听的模样。
赵无眠知道洛湘竹脸皮薄,这种事她肯定是不会与赵无眠谈的,顶多就是让慕璃儿当做两人的传话筒……
哪怕她真有意,也不会如实说,只会半推半就,等着赵无眠上门提亲……十足十的大家闺秀。
可爱倒是可爱,但赵无眠一介江湖男子,肯定不会与洛湘竹拉扯来拉扯去,眼瞧洛湘竹整个人都缩进春被,他便直接坐在床沿,隔着被褥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实不相瞒,我对郡主未尝没有一点意思……”
被褥里的洛湘竹肉眼可见抖了下,后美目自被褥内探出,却是瞪着他。
心!登徒子!烂桃!呸!
意思很凶狠,可惜眼神太柔,说实话,只会让人倍感兴奋。
赵无眠笑了笑,却瞧哑巴郡主眼疾手快取出放在手边的小册子,将其拉进被褥里,后又用春被蒙头,内里传来‘沙沙’的炭笔写字声,然后撕拉一声,一片纸条被白嫩小手捏着,探出春被。
赵无眠接过纸条,手指蹭到洛湘竹的掌心,她顿时又是一抖,连忙将手收回被褥里。
纸条上写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找师父去’
赵无眠瞧着纸条上稍显潦草的字迹,又是一笑,“若你不愿,可师父愿意,那郡主是嫁,还是不嫁?”
沙沙————
被褥里又传来写字声,纸条伸出。
这次写着‘不嫁’两字。
“你既然不愿,那我去找师父谈这事又有什么用?”
这话的意思是,既然洛湘竹让他去找慕璃儿,那潜意思是否便是她愿意嫁?
洛湘竹有点被赵无眠绕晕了,所以她干脆写了‘走开’两字,扔出被褥。
赵无眠接过凌空飘荡纸条,又忍不住笑了几声,站起身,也不继续追问,很快离去,关上房门。
洛湘竹毕竟不是太后,像她这样自小受藩王教育的女子,在这种男女话题上,怕是避之如蛇蝎,根本不敢正面谈。
将她逼紧,显然不合适。
等赵无眠离开后,洛湘竹才自被褥里探出小脑袋,看向榻外,眼瞧赵无眠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柳眉轻蹙,又开始在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怎么能让他走开呢?
哑巴郡主觉得还是给赵无眠写封短信,告诉他自己可不是不想和你说话喔,只是羞于谈及此事,你可不能多想……但她并没能来得及写出这短信。
待慕璃儿端着新鲜饭菜进屋时,洛湘竹已是高烧不止,近乎昏在榻上……
……
洛湘竹每逢六月便会高烧,慕璃儿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可心底还是难免一揪,连忙唤来萧冷月。
萧冷月坐在软榻侧把脉,其余姑娘也都聚在屋里,屏气凝神。
萧冷月片刻后便收手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多亏无眠,现在这小郡主的压力可是小了不少,只是高烧昏迷还是难免,最好身边时刻有人照看……”
说着,萧冷月看向赵无眠,“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只是身上有些发烫。”赵无眠沉吟片刻,微微摇头。
“小郡主体质太弱,绛珠玉又近乎在她体内扎根,你体魄强韧,加之不久前才将青玉佩化虚入体,反应比郡主轻些很正常,但经年累月,也迟早如小郡主这般高烧不止。”
赵无眠自信一笑,“无需经年累月……这段时间我就找回错金博山炉。”
“最好如此。”萧冷月也是一笑,“都散了吧,大热天的聚一块,闷都能给小郡主闷死。”
深夜,房内点着黄灯,赵无眠坐在桌前,随意盘膝坐着,手里端着碗米饭往嘴里刨,米饭上还放了根大鸡腿。
他一边吃着宵夜,一边点灯看着翻找出来的东海岛志。
洛湘竹就睡在榻上,幔帐轻掩。
赵无眠一直觉得将不会武功的洛湘竹牵扯进这种江湖事明显不合适,因为自是经常陪在她身边,以表歉意,当初在曾冷月也是如此。
慕璃儿倒也放心让赵无眠与洛湘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倒不怕他对洛湘竹做些什么……不,恐怕慕璃儿巴不得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
但赵无眠肯定不可能趁人之危,否则早在当初慕璃儿中寒毒时就直接提枪入水了,何必一直等到峨眉?
沙沙————
屋内幽寂,除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便只余赵无眠翻书的动静。
逐北盟总舵在某个岛屿,自己对周边群岛多些了解,肯定没错。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那边忽的传来几分轻响,赵无眠连忙放下饭碗,来至软塌侧坐下,却瞧一直昏迷的洛湘竹,美目已是睁开一条缝隙,只是双目还是没什么神采,显然她的意识此刻依旧昏沉。
但她一睁眼就瞧见赵无眠的脸,眼中还是有几分微动,显然是想起了曾冷月那会儿,貌似也是赵无眠经常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