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取你的第一口。”
司命看到一串极为复杂的祭仪要求:
所有符号编码不得对称;
命纹星图需用自己血液绘制,并连结每一张秘诡卡;
激活顺序必须反逻辑进行(第三张先启);
最关键的一项:献祭你所认定为“真实”的事物——
名字、愿望、记忆、情感、身份。
他看到一位记录者的亲笔注释:
“我选了我弟弟的名字——那是我最不能放下的那个我。”
那行字下,还有一滴早已风干的血痕,像是手指崩裂后,仍执笔完成的决心。
—
段二:失败者录(星灾回溯)
他翻到中段,纸页变得沉重如石碑。
那是一整页密密麻麻的失败者名单。
而每一个名字后面,并没有死亡原因。
只有——【幻觉记录】:
“我看见自己在镜中走进火焰,对我说‘终于不疯了’。”
“我母亲坐在餐桌对面,对我说‘你不是你’。”
“我砍断自己的手,因为它试图写下‘命运不许你存在’。”
“我全身都在低语:‘谢谢你终于听见我们。’”
—
那不是死亡。
那是“格式化”。
星灾,不是爆炸。
它是被“改写”。
一笔一划,将你从你自己的记忆中抹除,再写下一个新的“你”。
不是被篡改。
而是——你自己动笔,亲手抹去原稿,写下一个“不是我”。
—
司命盯着最后一行笔记。
血迹褪色,但字仍刺眼:
“最真实的谎言,是你自己编的。”
—
他缓缓抚过纸面,指腹竟然感到轻微灼热。
他合上书本的那一刻,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这不是冷。
是恐惧之下的战栗。
不是因为书的内容。
而是他清楚地意识到——
刚才不是他在读书。
是那本书,在读他。
—
低语再度响起。
图书管理员缓缓走来,披着灰袍,脸上爬满细小文字构成的秘诡纹,眼神空洞却肃然。
“是否申请借阅?”
司命点头:
“是。”
他递上婼离交予的银白许可令,附缴10枚秘诡金币。
书被封入一层透明骨盒中,递到他怀里。
管理员顿了顿,低声道:
“若你下次再来,已不能用这张脸来借书——”
“我不会惊讶。”
司命低头一笑:
“那如果哪天你用虫语跟我打招呼——”
“我也不会惊讶。”
他转身,踏出幽影之馆。
那本封于骨盒的《星灾·观测录》静静沉在怀中,像一枚未引爆的概念炸弹,重量压得他的呼吸有些沉。
走廊尽头的光线比方才刺眼了许多,星曜秘所主走廊的投光水晶正值日轴交汇,将整个穹顶染成银蓝渐变。
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图书馆门槛的那一刻——
一声熟悉到令人心神一紧的咆哮从走廊尽头炸开:
“司命——!”
“你在吗?快——出大事了!!”
那声音仿佛一记闷雷,劈开他尚未从《星灾》之书抽离的思绪。
随即——
轰然一声巨响,震得走廊穹顶的光粒都泛起波纹。
紧接着,是另一个更熟悉、也更具“物理冲击感”的声音:
“司命!你在这儿啊!总算找到你了!”
—
那是巴洛克。
他如一艘失控的破冰船,在星曜秘所庄严的走廊中大步狂奔,
踏得地板金纹嗡嗡作响,书页在身后风声中翻飞。
他那一身混搭的秘诡师长袍和早已褪色的旧式海军军装,胸口还挂着一串锈迹斑斑的舰队编号铭牌——
那是【迷失者号】的标志。
他满脸大汗,眉宇紧锁,一把冲到司命面前,连一向重视的“见面即赴酒宴”客套也来不及寒暄。
他一把抓住司命的肩膀,压低声音,嗓音却震得四周秘纹浮动:
“出事了。”
“迷失者号……出事了。”
—
司命眼中光芒一凝,眉头顿时蹙起。
他刚要发问,巴洛克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艾莉森被抓了。”
那一瞬间,司命的指节微不可察地收紧。
声音比先前低了半分,却冷了两度:
“怎么可能……艾莉森不是已经控制了哪里?”
—
巴洛克咬着牙,眼中带着压抑的怒火与无奈:
“是特瑞安帝国动的手。”
“他们在玫瑰海峡设下陷阱,埋伏了她!”
“不仅围困了整个海港,还扣押了她旧部的家眷和那座她曾重建的孤儿院!”
“她……第一时间赶过去,想谈判、想救人。”
“可最终,她被捕了。”
他的声音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