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茉莉花二(3 / 4)

不会睡着了吧?

他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忧吵着她,赶忙竖起食指轻嘘了声,“医院里不能喧哗,小声点。”

最后进来的人顿了顿,随手关上了房门。

“威子说在医院看见你了,我们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在这里。“贺权东扫了他两眼,目光在他被包裹住的头上停了停,表情冷肃,“谁干的?”大有他说是谁,他马上去给他报仇的架势。贺霖心头微暖,“没事,一个小意外,过两天就好了。”他不想多说,旁人却不愿就此放过。第一个进来的雷正安凑到他面前,仔细瞧了瞧他的伤口,虽然都被包住了,但还是能看出伤势有多严重。“这是下了死手啊,还叫没事?"那多大才算是事,真等没命了?他嬉笑的面色变了,不管怎么说,小霖子都是他们院里的人,欺负他就等于是欺负他们。

“别怕,你说是谁,哥哥们替你讨回这个公道!”“真没事……“贺霖不是客气,也不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只是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

说了谁弄的,还得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干,然后又要牵扯出之前的很多事,比如曾经抢劫他的人,怎么抢的,又抢了多少,最后怎么进去的。太麻烦了,他不想费这个口舌,况且正是一个院里的,他更不想说,因为他们知道,很可能随后家里也会知道。

他垂下眼,并不掩饰他的抗拒。

雷正安毕竞和他不熟,也不好再逼问,只得回头求助和他熟的人。“东哥,你看小霖子!”

这闷葫芦的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贺权东细细打量这个堂弟,其实他也和他不甚熟悉。那几年家里受了牵连,老爷子被下放,父亲和大伯在一些老战友的帮助下勉强得以保全,只当时还在上学的小叔因为年纪小没法安置,又担心老爷子,于是和他一起被下放到了农村,直到前些年老爷子问题解决,平反回了京市,他们才算是终于重聚。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小叔在乡下成了亲,孩子都十来岁了。半大小子正是叛逆的年纪,他那会忙于其它事也顾不上和他联络感情,只是偶尔会在家中听父亲和母亲念叨“小叔和孩子不亲、父子关系僵硬”“小婶怯懦,没办法融入环境”小叔今天又打孩子了"等等。他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往往过耳即忘。虽然都住在一个大院,但他们不同年,圈子自然不同,除了逢年过节的聚会,他们也很难凑到一起。后来更是听说贺霖被小叔送到了离大院很远的地方上学,而且要求强制住宿舍,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见面的机会更少。这次若不是朋友提起在医院见到了疑似受伤的贺霖,他都还以为他仍然待在学校。

“你请假了吗?"他不愿意说,贺权东也不愿勉强,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想知道自有能知道的途径。

况且照他这情况,也不一定能瞒多久。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学校管理很严格,几次未出勤就会联系家长?”贺霖神色一变,这两日过得太轻松,竟是忘了这一茬!“哥,你帮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再次被推开,一身军装、挺拔巍峨的男人走了进来。脚步铿锵,神态冷峻,不知是不是经常皱眉,他的眉心有道明显的沟壑,加上锐利如鹰般的视线,打一眼便让人望而生畏。他的出现,让屋里气氛骤然紧绷,贺权东等人也端正了神色,纷纷叫人。“小叔。”“贺叔。”

贺璋看了看他们,没作声,寒眸扫向坐在床上的贺霖。“老师说你私自出了学校,连续旷课三天。“他的声音低沉冷冽,透着明显的怒意。

“解释。”

自他出现,贺霖便收敛了所有表情,低着头默不作声,对于他的问话仿若未闻。

贺璋神情愈发严厉,“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确实旷课了。“贺霖昂起头,一脸无所谓,“怎么着吧?”贺权东皱眉,哪能这么说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果然贺璋面色更冷,一个健步上前,扬起手就要挥过去。贺霖梗着脖子,不躲不闪,眼里满是倔强。

“小叔!“贺权东赶忙去拦,他这会才算是明白了父亲说的"小叔和孩子关系僵硬″这话的意思。

这何止是僵硬啊,简直快要成了仇。

一个一言不合就要上手,一个明知对方在气头上偏不好好解释,还故意顶撞,哪里像父子!

“您消消气,小霖子这样肯定有原因…”

“没有原因。"贺霖打断他,“哥,你不用为我辩解,我就是故意不想去上课,我不仅不上课,我还打架……”

“你闭嘴!"贺权东简直能被他气死,从没见过上赶着讨打的。小叔在军中多年,那手劲、力道是一般人能比的吗?贺霖却还没完,“正好您在,我直接和您说了吧,这学我不想上了,不止今天,以后都不想上!”

贺璋越听神色越沉,直接拂开侄子的手。

“小叔!”

“这位叔叔。”

突然而起的女声令屋中又静了静,贺璋动作一滞,转眸望去。淡蓝色的围帘被拉开,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脸庞。乌黑的长发被随意扎成一股麻花辫垂在肩侧,她微微歪着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过来时,让人恍象以为见到了漫天的繁星,璀璨而夺目。

似是小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