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完全可以带着嫁妆嫁到亚拉萨路来,就像是鲍德温一世的第三任妻子,她是西西里领主的遗孀,在嫁到亚拉萨路后,还不是任由鲍德温一世拿着她的嫁妆修筑了好几座城堡?
“单就这张面孔,”一个骑士对另一个骑士说,“我姑姑也会心甘情愿远赴千里的。”
“你姑姑连领地都没有,也没继承权,”那位金红色长发的骑士说道,“我可不认为鲍德温会愿意把塞萨尔的婚姻交给这样一位女性。”
“你有什么好人选吗?”那个骑士不客气地反问道。
“我倒是有,就是年龄大了点,但她确实非常富有,还有一片相当广阔的领地。”金红色长发的骑士说道。“就是有个很大的缺点。”
“什么样的缺点?”
“她丈夫还活着。”
先开启话头的骑士闻言哈哈大笑,显然以为对方只是说了个笑话,“哦,”金红色长发的骑士说,“他们回来了。”
亚瑟,布隆德尔……”鲍德温走进帐篷,两个骑士一起向他鞠躬,塞萨尔略微移开了一点,免得被人误解。
这两个年轻的骑士,一个是来自于阿基坦的亚瑟,一个是来自于内勒的布隆德尔,都是出身不凡之人——亚瑟的父亲曾经为阿基坦的埃莉诺王后效力,他这次能够来到亚拉萨路参与圣战也是因为有着骑士马歇尔的介绍信。
亚瑟今年十七岁,但据他说,因为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他已经得到了金马刺与剑带,成为了一个骑士,之前也参与过几场战争,“但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将这场战争称之为我的第一战!”他目光炯炯,声音洪亮地说道。
“那会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而且没有太多的战利品。”鲍德温温和地说道。
“我只愿能够杀死最多的撒拉逊人!”亚瑟喊道,布隆德尔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内隆在法国东部,阿基坦在法国西南,但他没怎么听说过阿基坦有个亚瑟,但当他询问起阿基坦的情况时,对方倒是对答如流,而且对路易七世宫廷与朝廷上的情况也很了解。
他转身去给鲍德温取杯倒水,却发现鲍德温身边的那个塞萨尔已经将甘甜但微热的水倾满银杯,他先给了鲍德温,又给了亚瑟,而后是布隆德尔,自己也拿了一杯,慢慢地啜饮起来。
“我喜欢冰水。”亚瑟说,“没有冰块,也别那么热。”
“过冷的水会让内脏爆炸的。”鲍德温说。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论,撒拉逊人的?”亚瑟虽然抱怨了几句,但喝起来倒是不比任何人慢,一眨眼就仿佛银杯里根本没有过水似的,他自己走过去倒水,这种失礼且粗鲁的行为让布隆德尔长长地叹气。
鲍德温和塞萨尔并不介意,亚瑟可能是这些年轻的骑士,见习骑士中与他们厮混得最好的一个,他为人爽直,勇武过人,又足够慷慨。
之前阿马里克一世为了消磨骑士的精力举办的几场比武大会中,他都拔得了头筹,但输家的马匹和甲胄他一样没要,也没要赎金,仿佛下场就只是为了战斗。
而且比起其他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接近塞萨尔的骑士们,他是最早挽上塞萨尔的胳膊,和他坐在一起饮酒用餐的人。
他甚至与塞萨尔交换了罩袍,只可惜塞萨尔现在还没纹章——估计阿马里克一世是等着鲍德温给他,但亚瑟的那件罩袍上赫然绣着熠熠生辉的百合。
“我听马歇尔说过你们,”初见时,他好奇地盯着鲍德温和塞萨尔看,“尤其是你,听说你曾经一个人走进圣殿骑士的托尔托萨城堡,只为了恳求残暴的瓦尔特,不要因为他与阿马里克一世之间的矛盾而让无数的平民丧命。”
“但我听起来那像是个修士做的事情,”他问塞萨尔:“你为什么不参加比武?”
“我并不热衷和擅长厮杀,”塞萨尔说:“而且我还是一个见习骑士,若是作为扈从参战,受到过天主赐福的我对于普通人又不怎么公平。”
“扈从也有得到赐福的。”亚瑟说:“而且什么叫做不擅长,我听说你在托尔托萨的战场上和鲍德温一起杀死了上百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抗住了一头失子母熊的撕咬,虽然你伪装成贵女剿灭了那群撒拉逊人的时候我没看到,但之前我也见到过你在鲍德温身边驰骋,击倒敢于靠近的任何一个敌人。”
“贵女的事儿就别提了,那是万不得已。”塞萨尔说:“就和你听到的其他事情那样,不过是为了履行一个朋友与臣子的义务与职责罢了。”
听到这儿,亚瑟抬起头瞧着鲍德温:“你们还真像是传说的那样,立下了誓言,要做兄弟啦?”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鲍德温问。
“没什么,只是作为一个将来的君主,”亚瑟说:“或许有人会觉得你不够谨慎。”
不过这大概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亚瑟就和其他人那样,不但不会觉得塞萨尔没有资格与鲍德温并肩,甚至觉得,如果不是阿马里克一世从以撒人手中赎买了塞萨尔,塞萨尔或许会有更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来,亚瑟,”鲍德温喊道,“来看看我们今天探查到的情况。”
亚瑟,布隆德尔也都是“被选中的人”,亚瑟的感望圣人是圣保罗,和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