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与虎谋皮者的下场
自从塞萨尔成为鲍德温的兄弟后,他身边的人,他是说阿马里克一世和希拉克略,还有那些骑士们,就开始喜欢调侃他了。
经他观察,他发现这种调侃并不抱有恶意,反倒像是子侄辈才拥有的一种特权。这是他们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但这次调侃明显有着不同的含义。
非常危险的含义。
他没有回答阿马里克一世的问题,阿马里克一世也不需要他回答,塞萨尔垂下头,默默的开始祈祷。再看另一侧,鲍德温也同样做好了准备。
其他人也感觉到不对了,除了那个依然站在场地中央,深陷对权力和地位的幻想中无法自拔的年轻人。
那些撒拉逊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他们有些茫然的看向阿马里克一世,国王那那双蓝眼睛,犹如被火焰焚烧过的钢铁般的蓝眼睛,正闪烁着残酷而又戏谑的光芒,
他们仿佛在瞬息间就明白了一切,有人当即瘫软在地,也有人向阿马里克一世跪了下来,只有一个人跳了起来,他高声指控:“你发过誓的!阿马里克一世,你发过誓的!”
当阿马里克一世只是用一个轻蔑的微笑来回答他时,他彻底的崩溃了。
他向阿马里克一世掷出了他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水杯,这只沉重的银杯飞过空中,被一只早有预备的手臂拨开,这只手臂虽然纤细,却覆盖着浅淡的圣光。
“你们是想要刺杀你们的君主吗?”国王冷淡地问道,对方的回答是抽出了身边的匕首。
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基督徒的宴会上是不存在着搜身和收缴武器这种事情的,一些骑士甚至会身着链甲,或是为了炫耀镀金或是镀银的链甲,或是因为发了誓言,如圣殿骑士,就有着甲胄不能离身的法律。
每个人身边也都带有匕首,这种匕首是用来在宴会上切肉吃的,但也同样的锋利,可以杀人。
这个撒拉逊人身边佩戴的则是他们的一种传统武器——被称之为虎牙的弯刀。这柄弯刀从他们十三岁成年后就要时刻佩戴在身上,不能放下,甚至不允许女人触摸。
但即便他将弯刀紧握在手中,又有什么用呢?
他还没能冲上前来,鲍德温的圣乔治之矛就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厅堂里顿时一片纷扰,求饶的,哀告的。指控与诅咒的,甚至还有两个撒拉逊人的贵族,匆忙扯下了头巾,撩起了长袍。
他们高声叫道:“我们不是撒拉逊人,我们不是撒拉逊人!我们是以撒人!”
阿马里克一世厌恶地转开视线,不去看他们暴露出来的肮脏器官,甚至还嘱咐两个孩子:“看见了吗?看见了就记得去找教士给你们用圣水洗洗眼睛。”
骑士们甚至无需国王的示意,就将这两个人杀死在当场,十字军当初进入耶路撒冷时,就将以撒人视作投靠了撒拉逊人的狗,阿马里克一世也不会将这条随时可能反噬主人的畜牲留在身边。
不过,阿马里克一世也终于知道比勒拜斯的情况为何会糜烂至此了,他之前虽然用尽了华美的词汇来包藏他那颗恶毒的祸心,但也做好了强攻比勒拜斯的准备。
他甚至直到方才,才能理解这些撒拉逊人打着的主意。
或许是之前那次过于平静的撤离给了他们一个幻觉。他们总觉得,阿马里克一世既然是圣地之主,亚拉萨路的国王,即便他打下了埃及的城市,无论是比勒拜斯还是福斯塔特,他都是要回去的。
既然他回去了,那么这个空置的王座难道不该有人坐着吗?
如果只是给这个基督徒一点钱,就能够获得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何乐而不为呢?
当阿马里克一世将视线转到站在场地中央的年轻人时,他已经从美梦中清醒了过来,血腥味涌入他的鼻腔,刀剑交错的铿锵声,临终前的哀鸣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颜色从他的脸上褪去,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副可以被称之为恐惧与惊诧的画像。
他看向阿马里克一世,怀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求您别伤害我,别杀我,我的血脉来自于法蒂玛,默罕默德之女。我是哈里发阿蒂德的堂兄!求您留下我,问他索要赎金,多少钱他都将会给的!”
阿马里克一世饶有兴致的瞧了他一眼,想来也是,法蒂玛王朝一向以正统派自居,会被这些人推上哈里发之位的年轻人,不可能属于有德者居之的“传统派”,若不然岂不是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但堂兄?阿蒂德的父亲可没有给他留下那么多祸患,只能说这个年轻人可能有那么一点稀薄的血脉,但究竟多远,只怕只有这些家伙才知道。
他们只不过是依仗着一旦他攻破了福斯塔特,就必然会杀死他们的哈里发阿蒂德和大部分忠诚于他的大臣,他们尽可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而已。
“我……我,很富有,非常富有,我可以给自己付赎金。如果你需要,需要我承认您的地位,承认您的正统性。我的主人,我愿意跪在您的长袍边,吻您的脚,为您牵马,我可以做您的奴隶……”
阿马里克一世只是摇了摇头,他推开了塞萨尔,走到这个年轻人面前:“既然你是法蒂玛的后裔……”
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