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和我。”
“我答应你。”
达玛拉想要说,“我信你”,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在塞萨尔的臂弯里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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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萨尔将达玛拉送回了她父亲那里,达玛拉的父亲原本是不想让达玛拉跟随的,这下子就更是担心了,但达玛拉坚持说,不见到那些撒拉逊人的头颅就绝对不回亚拉萨路,他只得让她留了下来,只是他也和塞萨尔一起去聆听了国王的旨意。
这件悲惨的事情引动了很多人的关注,等他们来到帐篷,圣墓、善堂、圣殿三大骑士团的大团长阿马里克一世就是圣墓骑士团的大团长和司铎长都到了,宗主教希拉克略与教士们也到了,还有外来的和圣地的领主与爵爷们齐聚一堂,个个甲胄闪亮,神色凝重,愿意出战的不在少数。
但据他们搜集到情报所说,那些撒拉逊人并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点,也没有村镇,没有城市,更没有城堡。
他们像是一群游荡在外的鬣狗,从不和那些一看就知道不容易对付的军队发生冲突,只袭击那些落单的朝圣者,还有的就是因为不够谨慎而贸然远离营地的贵女与侍从。
“我们曾经派人去寻找他们,但他们非常的狡猾,并且极其地熟悉这里的情况,一见到甲胄和刀剑的亮光,就立刻钻进密林,沼泽或是芦苇丛跑掉了。”
诸位,不要以为,此时的埃及就是一个遍地沙尘,贫瘠荒凉的地方,若是如此,怎么值得阿马里克一世念念不忘,难以舍弃呢?
自尼罗河河谷末端的福斯塔特为顶点,以亚历山大与杜姆亚特为两角,尼罗河三角洲从一千年起就被称之为“地中海”的粮仓。
尼罗河携带着无数泥沙,在入海口沉积成了一个扇形的肥沃之地,这里河网密布,渠道纵横,加之埃及日照充沛,此地产出的小麦,水稻,可以轻而易举地保证上千万人的生存,还能出口。
而从加沙拉法到这里,一路上塞萨尔看到的要么就是晴空碧水,要么就是林木蓊郁,十月正是椰枣、无果与石榴结果的时候,虽然新鲜的水果没有用蜂蜜腌制过,但尝起来一样甜蜜无比。
而在这个被埃及人比喻为“莲”的地方,还有数之不尽的湖泊,它们犹如瓣上的露珠,大大小小,澄澈明亮。
最大的曼宰莱湖,犹如一片小海,最小的也不过储水池那么大。
有咸水,也有淡水,湖边芦苇丛生,草木茂密,白色与褐色的水鸟时不时地飞起,降落,偶尔水面升起一块“枯木”,那是尼罗河鳄鱼的头和脊背。
十字军们之前攻打福斯塔特的时候,更愿意从杜姆亚特开始,但这样要抵达福斯塔特,需要经过四条尼罗河的支流。
撒拉逊人会在桥梁两头建造堡垒,用如同暴雨般的箭矢阻碍军队前进,不是不可以,但对进攻方太不利了。
因为有这样的顾虑,以及之前曾经占领过比勒拜斯,阿马里克一世还是采取了曾经的亚历山大大帝的远征路线,只是没有从杜姆亚特旁边的佩鲁西乌姆出发而已。
这样又能避开河流和桥梁,又能保证大军的补给,水源也不虞匮乏,问题就是,这些丰富的水泽与草木也同样成了他们敌人的盾牌与藏身处。
“那让我们烧掉所有的村庄,杀掉每一个见到的人,我不信这些躲藏着的老鼠还能找到足够的食物!”瓦尔特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个建议听起来或许有些残忍,但不失为个好办法。
虽然阿马里克一世在搜刮到了足够多的粮食后,没有彻底地摧毁那些撒拉逊人的家园,但要说这些滋扰不休的人背后没有村民们的支持,他们绝不可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也不可能躲开十字军的搜索。
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阿马里克一世的犹豫并不在于他那颗不剩多少的慈悲心,而是他之后还要攻打比勒拜斯。
比勒拜斯的防御当然无法与福斯塔特相比,但也是一座大城,他担心,若是在这里就开始大肆屠戮,在攻打比勒拜斯的时候,里面的居民会奋起反抗。
另外,这次远征出乎他意料的顺利,但若是要如圣殿骑士瓦尔特说的那样做,他们会在这里耗费很长时间。
万一到了冬季,十字军们又会面临无法取暖的问题,之后若是要继续攻打福斯塔特,严寒也会是个阻碍。
在这种作战会议上,鲍德温和塞萨尔都没有发言权,鲍德温看向他一向很有主意的小伙伴,猜他能不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他支起手肘,碰了碰塞萨尔。
瓦尔特看见了,他咧嘴一笑,但也没说话。
等到人们散去,国王还来不及和自己的儿子说话,瓦尔特就又走了进来。
阿马里克一世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可没什么好脸色——瓦尔特之前给了他一个难堪,差点毁了他和“鹰巢”的和约,但因为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与司铎长竭力从中斡旋,他不得不放弃将瓦尔特连同他的骑士们一起绞死的想法。
瓦尔特虽然被国王俘获和囚禁了,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在监牢里得到与一个骑士相称的待遇,一年后,圣殿骑士大团长亲自带着他的赎金来到国王面前,要求赎人——远征在即,阿马里克一世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