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起的那种人吧,”鲍德温紧握住塞萨尔的手,认真地说道:“是的,我见过,他们满怀着对天主的热爱而来,但在饥荒,伤痛,死亡的威胁前却不得不变成无法思考的野兽,那么,”他郑重地问道:“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个好人,在这个时代与这个地方,毋庸置疑的一个好人,“人们叫我‘小圣人’,”塞萨尔回答说:“但我从不放在心上,不是我生性傲慢,而是我知道这只是人们对我的谬赞与期望,但我觉得,你才是一个圣人,鲍德温。”
两手空空的圣人谁都可以做,鲍德温又有身份,又有权力,依然不会肆意地放纵自己,才是真正值得钦佩的人。
“那么你就相信我吧,只管听从我的命令,我永远不会叫你去做那些违背了自身誓言的事情,永远不会让你成为连你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人,只要我在,你就永远是塞萨尔。你愿意与我立下誓言吗?”
“我愿意。”
————
希拉克略已经入睡了,被两个孩子叫起来后,倾听了他们的意愿,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迟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问鲍德温,“若是立下这样的誓言,你就等于担负起了另一个人的命运哦?”
“我明白。”鲍德温回答:“但只有这样的誓言才能保证塞萨尔永远自由。”虽然塞萨尔是他的侍从,但等他们同时成了阿马里克一世的扈从乃至骑士,他的主人就不是鲍德温,而是阿马里克一世。
若阿马里克一世只是法兰克的一位领主,事情可能还好办一些,但十字军原先采用的就是“集体领导”的方式,““如开始的时候就规定好的那样,任何人,无论高贵或低贱,都不得反对军队命令的任何事情。”
虽然现在已经建立起了各大伯国和王国,但这条“律法”还具有着一定的效力,尤其是在战场上。
如果有人故意利用这点来为难塞萨尔,塞萨尔的处境就会变得艰难,他要么舍弃原先的自己,要么就被迫退出军队——但在历任亚拉萨路国王就等于十字军首领的状况下,难道他还真要去修道院不成?
“你也愿意相信鲍德温吗?”希拉克略问塞萨尔。
“我相信他。”
希拉克略第二次转向鲍德温:“但这样的话——虽然我们都说,一同经过‘拣选仪式’之后就算是在天主的注视下成为了兄弟,但这种誓言说实话并不怎么牢靠——我是说,阿马里克,雷蒙,博希蒙德,还有……”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约瑟林,就是埃德萨伯爵。”
这个名字在圣十字堡中很少被人提起,这是一桩丑闻。
埃德萨,安条克,的黎波里,还有亚拉萨路本应是天生的基督国家同盟,但在1144年赞吉王朝攻打埃德萨的时候,无论是亚拉萨路还是安条克又或是的黎波里谁也没出手,其中当然有很多原因……但说出来谁都颜面无光。
更别说,埃德萨伯爵约瑟林49年参加第二次东征,被塞尔人抓住,关在监牢里,直到59年死去,都没能等到有人来赎他。
“可若是你们立下了那样的誓言,鲍德温,你就不再是塞萨尔的主人了,他与你将会是完全平等的,你可以命令他,他也可以命令你,你们要相互扶持,彼此担保,这份契约不但要着落在你们身上,还要着落在你们的后代身上,若有一方违背誓言——就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们的忠诚。”
“我当然理解,”鲍德温发自内心地说:“何况对我来说,我何尝不需要一个正直的人来牵住我的辔头呢,”他转向塞萨尔,“你担忧你会改变,难道我就不会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天主的试炼不知何时才会结束,我知道有很多人都会在这样艰难的历程中发了疯……我为什么不会是其中的一个呢?”
他目光炯炯,“这样才好,我对塞萨尔的制约可以让他避开别人的恶意,他对我的制约可以让他避开我的恶意,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会是一个忠诚的人,不,我不是说,他仅仅忠诚于我,他忠诚于天主,因为他所走的路和天主指给人类的路是一样的。”
“你的父亲会不高兴的。”
“一开始会,但想想就不会了。”鲍德温说,“他一直在顾虑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付出代价的是我,塞萨尔的忠诚却必须延续到我的后代或是我弟弟,甚至于他的后代身上,这岂不是一桩好事吗?”
希拉克略沉默了一会,“我必须征求国王的同意。”
“你去吧,”鲍德温说,“他会同意的。”
鲍德温对他的父亲还是有所了解的,阿马里克一世气得要命,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正如鲍德温所说,此举无疑是将他和一个奴隶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当然,这并不是说塞萨尔一下子就能成为亚拉萨路的王储了,而是他们对彼此都负有责任,可以为对方作保。
“最近就有一个这样的例子,虽然双方都不怎么情愿。”
希拉克略说道:“你有听说过卡斯蒂利亚的骑士罗德里戈吗?他是卡斯蒂利亚的骑士,当初卡斯蒂利亚的国王桑乔与他的弟弟阿方索联合起来攻打另一个兄弟加西亚,在这个过程中,阿方索又联合了他们的姐妹乌卡,之中的事情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