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要的部分:“是因为他们飘扬的斗篷和外套下面,并没有穿着链甲。”
当时,我以为这两个孩子虽然勇敢,却过于愚蠢,但我随即看见——其中一个居然身着深紫色的小斗篷,另外一个的外套也镶嵌着紫边。
我马上想起来,在这个队伍中,恐怕只有三个人可以身着深紫色绸缎的衣服,其中一个当然是公主的夫婿阿马里克一世,还有一个是我们的公主。
而第三个,除了我们公主将来的继子,这个神圣王国的继承人,王子鲍德温还能有谁呢?
我以为身边的人会大喊王子鲍德温,没想到他们喊的却是小圣人。
——这里的“小圣人”被大写了。
我有些无法理解,或者说当时我的心神已全部被这个预定了会悲惨无比的结局攫住了,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场面——我几乎都已经想好了,后世的人们会为这个场景做出多少悲壮的诗歌,创造多少壮丽的画面。
事实上,王子鲍德温并不如我们所认识的那些野蛮人那样从不思考,只凭武力,他控制住本来想要逃跑或者是跪下的马匹,硬生生的将它撞入了母熊与公主之间。
母熊足以夺取公主性命的一掌,恶狠狠地拍在了马的腹部,马儿嘶叫了一声,顿时哀鸣着倒了下去。
此时王子鲍德温已经敏捷的一跃而下,护卫在了公主的面前,他高声呼唤着他的感望圣人“圣乔治”的名字,长矛在他身侧凝聚成型。
我以为接下来会看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他的长矛固然可以贯穿母熊,但熊可不是受了伤就会萎顿在地的人类。
它们忍耐痛苦的能力非常强,只要参与过猎熊的人都知道,即便手掌被咬掉,肚肠流出,它们还是能够一口气杀死好十来头猎犬,还有围猎它们的人。
长矛能贯穿母熊,熊掌也会拍在王子鲍德温或者公主的身上,叫他们立即命丧当场,但更叫我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王子鲍德温而来的那个小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母熊的身前,他的周身泛起了柔和而又明亮的白光,一道道涟漪般的波纹在空中闪烁,扩张,凝固成型。
抱歉,诸位,你们看我诉说,或许会觉得这整个过程很缓慢,但这确实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
等我能够理解此时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已披上了一层白亮的鳞甲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可见,他屈起左侧的手肘横在母熊眼前,母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口咬了上去,同时重重的一掌击打在他的肩胛上。
我周围的人无不惊恐大喊。
但天主保佑,他居然支撑住了,他一足在前,一足在后,犹如弓箭般地绷紧了自己的身躯。他将自己的左手手臂送入母熊的巨口,任凭它撕咬得咔咔作响也不动摇,而母熊重似千钧的一击,也只是让他微微摇晃了一下身体。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承受第二下。但这时候皇子鲍德温的长矛已经架上了他的右肩,只见白光一闪,犹如雷霆,长矛就如同一支射出的巨大箭矢,从母熊的颊窝直接贯穿了它的头颅,片刻后,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母熊庞大的身躯才轰然倒下。此时,国王阿马里克一世已经策马赶到,而周围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无论是人和野兽的,还是人和人的,叛逆者被一举擒获,没有一个能够逃出骑士们带着愤怒与羞耻的追击。
那些被收买的官员起初是想逃走的——如果公主确实受到了母熊的袭击,丧了命或者是重伤,他们的计划可能成功,但公主一从险境中脱离,就马上攀着阿马里克一世的马缰绳,用虽然带着些颤抖,但还是清晰尖锐的声音,指出了每一个出卖她的人。
这些人被押送过来的时候还在狡辩,他们甚至不看公主,只向亚拉萨路的国王恳求,颠倒黑白地说,公主肯定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而精神失常,以至于说出了那些冤枉好人的话。
就在我犹豫着是否要去作证的时候,却看到阿马里克一世根本没有理睬他们,他转向公主,问道:“你想怎么做呢?”
公主说:“全都杀了。”
那时候的我都不免为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掬上一把同情之泪。
如果公主还在拜占庭的宫廷里,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或者说在今后也未必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但现在,她又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又是被背叛的皇帝之女,国王之妻,这些人的企图阿马里克一世看的也很明白,他将决定权交给公主,或许就在期待这么一个结果。
公主也没有让他失望,给出了一个叫人心满意足的答案。
这些人被吓得快要发疯,他们想过最不堪的结局,可能就是被阿马里克一世拘禁起来,塞进监牢,等待家人交付赎金,他们才能回到拜占庭,然后面对曼努埃尔一世的愤怒。
但国王已经下了决定,“省去那些繁文缛节吧,”他说,“就算是为我的新娘铺一条红毯。”
国王一声令下,他的骑士们立即行动起来。
公主也没忘记她的两个救命恩人,王子鲍德温和他的侍从。
他们相互倚靠地站着,看得出非常疲惫,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哪怕我不曾感望到任何一个圣人,却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