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叫出声。
他想起今晨出门前,木香姐姐往他香囊里塞的安神丸,此刻正在怀中烫得像块火炭。若是此刻策马回城,还能赶上西街王婆家的桂花醪糟吃。
“你们听。”顾暄突然用剑鞘挑起片枯叶,远处传来女子破碎的呜咽。
杨隆的乌木鎏金弓“咔”地折断了半根尾羽。
他想起一个时辰前,那个挡在他们身前的石榴红身影。
卫云姝宫缎裁的披风被山风掀起,此刻怕是已染满血污。
“要走你们走!”唐锦突然扯开玉带钩,将嵌满宝石的蹀躞带扔进灌木丛,“我爹说见死不救的孬种,连祖坟都不配进!”他颤抖的手握住生锈柴刀,倒像是握着御赐的尚方宝剑。
顾暄的冷笑惊飞了树梢寒鸦。
他反手抽出玄铁佩剑,剑柄上那颗鸽血石映着月色,恰似美人唇上未干的口脂:“看见那些东倒西歪的醉鬼没?现在冲进去,就跟宰年猪似的。”
剑锋突然抵住郑宜昌咽喉,“郑二公子若是怕了,不妨想想——等卫国公府的铁骑踏平山寨时,发现咱们这群逃兵......”
松脂燃烧的噼啪声突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