裾上。
马车驶入枫林道时,焦二粗粝的嗓音混着铜铃响传来:“夫人,前头有间茶寮可歇脚。”
卫云姝搭着夏欢的手刚落地,忽闻林间惊起鸦群。
她望着官道尽头腾起的烟尘,指尖轻轻拂过腰间双鱼佩——那是今晨特意换上的前朝古玉。
“顾大!”杨隆勒住嘶鸣的枣红马,镶宝抹额在暮色中泛着幽光,“那不是司徒家的车驾?”
顾暄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丝马鞭,玄色劲装衬得腰身劲瘦。他望着茶寮前那抹素色身影,忽然轻笑:“听闻司徒世子刚立下军功,风头正盛,倒要见识一番。”
“可别!”白越堂慌忙拽他衣袖,“司徒长恭那尊煞神咱可惹不起......”
“马车里的恐怕不是司徒世子。此时辰他该在兵部点卯。”顾暄靴跟轻磕马腹,“更何况......”余音散在风里,惊起卫云姝耳后碎发。
卫云姝转身时,正撞进顾暄灼灼眸光中。
逆光而立的男子眉骨投下阴翳,玄色护腕上银蟒纹随着把玩马鞭的动作若隐若现。她长睫微颤,目光掠过众人:“顾大公子,杨公子,白公子......”
最后停在郑宜昌泛红的耳尖上,“郑小公子。”
“公主认得在下?”郑宜昌慌忙下马行了礼,铁甲撞出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