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还是大婚那日红烛下的温存模样。可此刻他眼底的阴鸷,倒像极了祠堂里那些狰狞的祖宗牌位。
“你要怎样才肯罢手?”他嗓音压得极低,喉结在紧绷的脖颈间滚动。
卫云姝抚过案上洒金文书,朱砂手印艳如凝血:“世子说笑,明明是国公府要给我个交代。”
她指尖点在“自省三日”的条款上,金镶玉护甲叩出清脆声响,“二公子既敢动御赐之物,想必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正厅忽地灌进穿堂风,卷起满地账册纸页。司徒长恭盯着纷飞纸页间那一行“典当先帝御赐鎏金香炉得银五百两”,突然闭了闭眼:“半月之内,嫁妆与银钱分文不少地归还。”
“世子!”蔡氏凄厉尖叫,金镶翡翠护甲生生折断在太师椅扶手上。
司徒飞燕扑过来拽住兄长衣袖,茜色裙裾扫翻青铜烛台,蜡泪在地面凝成血珠似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