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缠枝莲纹药盅。褐色的汤药在白玉勺间晃荡,苦涩气息弥漫开来。“莫要为难你兄长。”她喘着气按住司徒长恭的手背,“云姝到底是公主,金枝玉叶...”
“母亲!”司徒长恭霍然起身,腰间佩玉撞在剑鞘上叮当作响。
“兄长!”
司徒飞燕追到廊下,只见漫天雨幕中那道玄色身影直奔东跨院而去。她转身望着蔡氏骤然舒展的眉宇,忽然想起昨夜母亲对着铜镜练习咳喘声的模样,后颈莫名泛起凉意。
司徒长恭揣着匣子跨出阆华苑。
回廊转角处,小厮四九提着羊角灯迎上来,灯影里欲言又止:“方才紫竹苑来人问,世子爷今儿还去不去了?”
“没空,我去一趟太白楼。”司徒长恭紧了紧猩红斗篷,玄色皂靴踏碎一地月光。
太白楼二楼灯火通明,烛台上儿臂粗的红烛淌着泪。
姜蒙抱着酒坛踉跄过来,浓烈的烧刀子味儿混着他粗嘎的嗓音:“要我说,娘们就该收拾!”
他布满刀疤的手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青玉酒壶险些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