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尽致。
就在丘先生一通输出,但是因为身体有点承受不住,所以停下来缓一缓的时候,蓄势已久的田刚此时才动了起来。
“丘先生。”
田刚没有任何被人戳心窝子的感觉,而是面带笑意。
“你知道吗?你还是和以前那样讨人厌,也还是和以前那样傲慢和自负。”
这种充满攻击性的话,如果是从笑着的嘴里说出来,那攻击性似乎还会上升一个台阶。
至少许青山就感觉丘先生好像气场都不对劲了。
“丘先生与其说你是华人最厉害的大数学家,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是数学界里最厉害的商人。”
“亦或者,换个称呼称呼您?”
“数学界包租公?”
田刚的话里充满了讥讽,而他的话就像是触碰到了丘先生的雷点一样,让丘先生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危险,大有一种想要就地杀人灭口的冲动。
方云海在一旁靠着墙站着,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连眼神都不敢落到两位大佬身上,整个人低眉顺眼就看着地板,看着鞋尖,但是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薛雪情更是离谱,她直接整个人猫着蹲在桌子后面,是半点头都不露,只听声音。
在场的年轻人里,也就只有许青山有资格坐在这里听着两位大佬从混沌前开始战到新世纪。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场景比较抽象,两个老头隔着茶几站着,互相点着胸口,而许青山坐在位置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劝架还是不该劝架。
说实话,就许青山现在这种年轻小伙的身体素质,他真的拉一把,指不定两个老头都得嗝屁,这也不知道会为华人数学界造成多大的损失。
但如果不劝架的话,看着两个老头在这里吵架,甚至频繁的爆出各种大瓜,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走得出这个门。
电影里不都说了吗?
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但许青山根本就没有机会选择,因为田刚马上就放出了一个新的大料。
“丘先生,你能帮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到了哈佛任教的时候,在学校周边买下了大量的房产,还用高于学生公寓的价格租给我们这些从国内来的公派留学生?”
田刚现在也不顾及师徒身份了。
丘先生的手指没离开过他的胸口,他的手指也上前了。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毕竟他们俩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的动作就已经是极限了,哪怕这种动作在外人看来是极为滑稽的。
“你口口声声说国内的学术环境很差,国内的导师教授完全不行。你口口声声提倡的自由,提倡的高度,提倡的前沿。”
“那你当年在美国的时候,你有做到吗?”
“你只会沉浸在外界对于你的虚假吹嘘之中,你只会专心的去经营你的人脉圈,你早就不把自己的精力放到学术之中去。”
“你现在还能收到很好的学生吗?还有学生会愿意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吗?”
“是不是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是用取巧的灰色方案,变成一个低劣的抄袭者,你也觉得没有问题?”
“丘先生,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以成果论输赢,做人要讲良心的。”
田刚在回应丘先生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沉重,但也非常刚硬。
声声掷地。
仿佛此时他正在用自己的语言撕开丘先生脸上的伪装。
“你说你为了华人数学奉献出了多少,你说成果才是一切,那现在华夏的数学真正因为你的要求和制度获益的人有几个出了成果?”
“你因为京城大学最早拿到成立国际数学中心的资格,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你现在在华清成立的数学中心,我们京大有说过一句不字吗?”
“不是什么事都应该让你占了好处,没占到好处就要记恨别人。”
田刚要比丘先生年轻不少,所以他的话口也更密,丘先生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瞪着眼,鼓着鼻子,盯着田刚生闷气。
“事实已经摆在了你面前,京城大学不断的培养出了一代又一代的数学人才,00年左右的黄金一代,04、06,一直到现在的青山。”
“你之前说京城大学了那么多钱,只请我每年回来三个月,但你不领工资不领任何钱,没有任何条件的为国内奉献,指导华清大学的数学发展,那结果呢?”
田刚说着说着,爽朗地笑了。
“制度,制度一样一样的改;规矩,规矩一样一样的清;数学人才也不是没有让你们华清抢去过,你们开了一场又一场的选拔制度,最后的结果呢?”
田刚的攻击性越来越强,但是他其实也只是以其人之身还治以其人之道,用丘先生最常用的方式,反问他。
许青山在一旁已经能够看到丘先生脸上,现在一块青一块红一块白的。
田刚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家老师的状态已经非常差了,也就没有继续长篇大论,只是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在学生的看来,对于资金的浪费是一种更大的过错。”
“您觉得呢?”
话锋一转,田刚在最后自称学生,尊称您,也算是要给丘先生一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