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人家里出了点事,已经回去了,以后不会再走偶像这条路,但我们都知道,他不是离开,而是失踪了。”“失踪的是你的队友?"纪时愿诧异到关注点都偏了,“你那个团还是男女混团?″
她还是头一回听说内娱也玩过这套。
凌睿摇头,眼神幽深,“是男生。”
纪时愿更加错愕了,她怎么没听说岳城口中的“小陈总”还是个双?凌睿说:“没多久我在公司办公室看见了失踪那人的父母,应该是拿钱了事了,要是你有心把这件事挖出来,可以去找他的父母。”他们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良心,那就能为了钱,扮演好一个遭遇不公后四处求助的好父母。
纪时愿沉默数秒,“你和欧阳钰也是在这种酒局上认识的?”凌睿咬牙应道:“是。”
“除了你,她身边还有其他人?”
他点头,“也都是别人介绍来的。”
“你把欧阳钰联系方式给我,回头我会给她打电话的。“稍顿后,纪时愿给他打了针强心剂,“你放心,就算以后欧阳钰不抬你,你也能好好当你的演员。“凌睿深深看她,“还不够。”
纪时愿没听明白。
“你今天对我刁难得不够,欧阳钰会起疑心,没准还会怀疑我和你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纪时愿无语,“你还想让我打你不成?”
凌睿忽然笑起来,电光火石间,拿起桌几上的玻璃杯狠狠往自己头上砸去,血霎时淌了下来。
他白着脸说:“现在够了。”
这不仅能够打消欧阳钰猜忌,也是他今天带来的真正的赔罪礼,不管纪大小姐需不需要。
纪时愿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是上辈子没烧高香吗,不然这辈子身边怎么能有这么多不走寻常路的疯子?
岳家干的龌龊事闹得满城风雨的那段时间,沈确出了趟国,回来当天沈家人传话告诉他他消失多年的父亲沈玄津回到北城。沈确上次见到沈玄津还是在十八岁生日当天,只匆匆忙忙的一瞥后,沈玄津就不见人影,留下一个用百花嵌花果紫檀盒包装的礼物。至于这礼物是什么,沈确从来没打开过,这八年里,一直被他放在弃用的储物室里积灰。
他不打算和沈玄津见面,就特意更改了行程,没回沈家老宅,而是去了明轩居。
不巧的是,到那时沈玄津也在。
为了找寻沈确母亲游书真生前心心念念的一款青白玉松鹤纹笔筒,这些年沈玄津一直辗转全国各地,找来的却总只是到了差强人意的地步。质地细腻的白玉结构紧密,凝重感强,通常呈现出微透明状,精光内蕴,像猪油,也像羊脂,又糯又油又苏。
不像他这次带来的这块,又阴又瓷,唯一值得称道的是雕刻者的雕工技术。沈确盯住沈玄津消瘦的背影看了两秒,问:“您这次回来又只是为了把淘来的东西寄存在明轩居?”
互相视对方为仇敌的父子见面,态度应该更情绪化些,但他们一个比一个平静,语气也都是平铺直叙,沈玄津避而不答,突然挑起一个沈确不曾料想到的话题:“岳家快垮台的事,你听说了没有?”沈确应了声,“您怎么突然关心起岳家的事情了?”他无意识地使出自己最擅长的审视技能,试图从对方细微的肢体反应、语气语调里抽丝剥茧出沈玄津当下的想法。
但沈玄津一点情绪都没泄露出来,淡声接道:“对岳家感兴趣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虽然沈玄津离开北城多年,但北城里的大动静,尤其是沈家的,他一件都没落下,也因此在消息传来不久,他就想明白了这事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沈确不置可否,“您到底想说什么?专程回来指责我做事不周全,在您面前露了马脚?”
沈玄津这才转过身,却没看他,目光散到毫无焦距,“现在家里是你说了算,我没有立场指责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得是岳家?”
房间里明明站着两个活人,却还是没什么活人的气息,显得空档冷寂。沈确说:“岳家背地里在干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只要别把手伸过来就行。”
他目光深而冷,“但岳家有个人,我想要他消失在北城。”沈玄津一顿,险些没控制住表情,半会才出声:“你想对付岳家,又或是其他人,下次亲自出手,别再让愿愿成为你的操刀人。”“岳家垮台,也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沈确面色不改,“我之所以没亲自出手,只是想让她知道亲手夺下自己想要的东西,远比不劳而获,更有成就感。”“可你怎么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比起不劳而获,她更想只用自己的力量去达成目的?”
这声反问把沈确问住了,沈玄津又说:“不要把你的思想随便套用在别人身上,你想要的,别人不一定也想得到,你觉得没必要存在的,恰好可能是他们最珍惜的东西。”
沈确无端陷入倘恍之中,连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察觉到,回神后,他看向沈玄津这次带来的东西,不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就和沈玄津这个人的整体状态一样。
今天这场不见计划内的见面,给了沈确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但他没有刻意去避开沈玄津的身影,相反他看向他的次数是出奇的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