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尴尬:“你相貌随你母亲,姐姐未出阁之前,便是这样一个好模样……”
看着玉拾暗下来的双眸,姚增浩说到一半察觉到自已提起离世的嫡长姐,也只会让眼前的外甥伤心,赶紧又停住了。
聊了几句家常后,玉拾直接说出她这次密会姚增浩的事:
“大舅舅,姨母的事……你知道吧?”
姚增浩在证实眼前的人便是他玉家外甥时,再按着前些日子,他听到南黎府与珠莎县那边发生有关姚美伶与玉拾的种种,他便有种玉拾是来算帐的感觉:
“知道……”
“大舅舅是如今京中姚家的主事人,言行举动,大小决策,皆将影响到整个家族的荣辱兴亡。”玉拾顿了顿,“姨母是大舅舅的妹妹,即便外嫁,大舅舅不会以为姨母要是出了什么大事,除了祸及孟家,姚家不会牵扯到吧?”
姚增浩急声辨解:“不是这样的!”
玉拾问:“那是怎样的?”
“半年前雄哥儿出了事,倘若不替那人送信与你姨母,那人决不会放过我们姚家!”姚增浩想从玉拾脸上看到些许对姚世雄出事的忧心焦急,可见玉拾一脸平淡,他低下头:“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这般严重……直到你姨母来信说出了人命,我与你二舅舅才知道是大祸将至!”
“所以大舅舅找上了太子?”玉拾接下问。
姚增浩摇头:“不是,是太子爷底下的曹先生找上的姚家。”
曹允主动找上姚家?
倘若曹允不是那么高调接线姚增浩,又并非此刻听到的曹允亲自找上姚家,玉拾大概不会起什么疑心。
毕竟京中姚、荆、莫三大商户归于太子阵营,一旦姚家出事,太子会出手相帮这三家商户,并不奇怪。
可奇怪在于居然是曹允亲自出马,这样刻意展现在京中各方人马势力底下的用意,是为了什么?
疑点又回到了原点。
难道太子已不怕让皇帝知道他不仅是与民争利,而是直接取利?
玉拾再问姚增浩关于曹允自找上他之后,都说了做了什么事情,姚增浩显然卡住了。
“不能说?”玉拾曲起指在桌面上轻敲着,“还是不想说?”
姚增浩明明是长辈,平日在姚家也是耀武扬威,可在玉拾面前偏偏气势全无,狼狈得像他才是那个小辈。
“倘若真不想说或不能说,那大舅舅可曾想过姨母那祸事如何解决?”玉拾换了个问法,也有提醒一下姚增浩的意思。
果然姚增浩一听,便脱口而道:
“曹先生说了没事的!”
一出口,姚增浩便直想抽自已嘴巴。
玉拾却听得很满意,想起壁虎跟她禀报进姚家客栈一探后对姚增浩还算不错的评价,她觉得壁虎是有些抬举姚增浩了。
冲动、蠢笨、好色、自制力差,只会听人差使,自已却半点主意都没有,甚至连自救的念头都得依靠在旁人的施舍之上。
“曹允说的,自然也是太子的意思。”玉拾道,“即是如此,想来我的操心是多余了。”
姚增浩知道玉拾在南黎府就频频让暗中虎视耽耽的各方耳目知道,姚美伶是玉拾姨母,是玉面千户嫡亲的姨母,而外传姚家与玉家老死不相往来一事,却丝毫不影响玉拾想维护姚美伶这位嫡亲姨母的心。
这会一听玉拾说出想撒手不管的意思,从未真正在姚家涉及命案一事上惊怕的姚增浩害怕了。
曹允虽然说过太子不会袖手旁观,可曹允也说过,有了玉拾的插手,他姚家不必过于担心,到最后多半不会伤到筋骨。
有了曹允这般抚慰人心的话,又有太子这强大的靠山,及当时远在南黎府的玉拾出手相助,他只觉得确实不必再过忧虑。
到后来,他是连给姚美伶信中问他怎么办的回信都没有。
就是因为相信太子,相信曹允,更相信这位玉家的外甥!
可现在,此时此刻,玉拾居然说操心是多余的?
不不不!
怎么会是多余的?
姚增浩摇头道:“拾哥儿,你可不能真撒手不管啊!”
看着真着急了的姚增浩,玉拾没说话,只站起了身,做出要走的架势。
姚增浩更急了,跟着起身便道:
“我说!大舅舅说!”
玉拾本就没真要走之意,不过是吓唬姚增浩一下,目的达到了,她便也如姚增浩所言重新坐回桌边:
“除了那一船价值不菲的海珍珠,曹允还让大舅舅办什么事情?”
姚增浩不答反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玉拾没作声,只盯着姚增浩挑高了眉,一脸浅笑,像是在笑姚增浩问得有多多余。
姚增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