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金贵些,见笑了。”
沈家人?是沈怀序那个弟弟?
裴誉皮笑肉不笑看向她:“不错啊纪清梨,进步了,婆家关系弄得挺好。“不过她小叔子,她姓纪,不姓沈,你耳朵是聋的还是不会念字?”“你就不用喊我小叔子了,我就是耳朵聋了,纪清梨她不姓沈也是我沈家人,也得坐沈家马车回沈家,这么了?”
呵呵。知道的是回沈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回他床上,八竿子打不着抓到点机会就来显摆的穷亲戚。
裴誉白他眼,转头嘲讽谢无行:“还是谢大人贴心。”“上次在酒楼就算了,这次又有谢大人,早知宫中如此闲暇当初我也进宫了。”
这话说得纪清梨眼皮直跳,他说得进宫和太监的进宫可就不是一回事了。这话明晃晃的难听,况且镇国公府的宴会,他怎么摸进来的?纪清梨清清嗓子打算移开话题,身侧沈行原突兀出声:“酒楼?”他低头看来,模糊间竞有几分沈怀序的影子,叫纪清梨愣住。上次跟纪清梨在酒楼的,沈芙说有点奇怪的男人,是他?沈行原目光陡然锋利起来,在裴誉那张脸上扫来扫去。两人无声对视,衡量对方同样的年轻,同样的意气风发,又不约而同移开。纪清梨徒劳往前走,想挡住焦灼局势。只是动来动去,只有茸茸脑袋在眼前晃。
一开口,三双眼又都看来,不约而同盯上她的唇,好像等着听她第一个说谁的名字。
不止,她总觉得暗处有道视线沉沉压来,从刚刚起浓烈烧在周围。她现在喊人,那视线几乎是如有实质贴着她下巴擦过,恨不得钻进来猛地堵住了。
她吓得把嘴闭紧,谢无行朝后看去,眯眼笑了笑,温和添把柴:“是在酒楼,沈二公子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沈行原眼都没斜一下:“没跟你说话。”
“沈行原!"纪清梨稍稍加重语气,端起长嫂派头,拉住他袖子。沈行原低头看她,后槽牙紧咬着。
她还好意思训他?他为什么提酒楼她心里没数?这太监不要脸勾引的东西都还在手里,要不是他沈怀序早发现了。她偷情偷得太放肆了,竞然真跟这太监好!沈行原咽这口气咽得喉咙生疼,头一次对纪清梨隐忍:“算了,我们先过去坐,一会儿回家了我再跟你说。”
“回家?要回去她也是跟你兄长回去,你急什么?”裴誉上下打量沈行原,讥讽发笑:“怎么,难道二公子同你兄长很像不成,他不在的时候就轮到你开口了?”
“也不太对吧,又不是在夜里,谁白日会认错人呢?”沈行原站姿松散了些,问纪清梨:“嫂嫂,他问你谁白日会认错人,你觉得呢?″
纪清梨两只眼躲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这点沉默的回避毫无疑问,是她和沈行原之间有什么。裴誉无法忍受。
就是没和离前要偷情,那纪清梨也该先找他,他是正统的合理的,其他人算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裴誉已经隐忍退步很多了,没有错过成婚偷情还要往后排的道理。他下颚线绷紧,眼神尖刀似的刺来到沈行原身上。真不顺眼,他看沈家就没有一个顺眼的。
跟那假清高长得像他还引以为傲上了,因为像得到纪清梨关注,是什么很值得欢欣的事?
正主还活着,替身就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与其在这显摆,不如回去祈祷沈怀序死了他好上位。不去兄弟阎墙手足相争,在外面碍他什么事,不知廉耻,裴誉要骂,低头却见沈行原袖下稍露出一角的荷包。
仔细看两眼,裴誉摸摸下巴,忽的眉眼飞扬笑出声来:“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我不是给他了么?”
沈行原顿了下,敏锐听出他的意思。
纪清梨转了个面,也去看:“什么东西?”始终怡然自得的谢无行侧头,乌发在纪清梨面前一闪而过,配合那双森森的眼,透出种地府来的鬼气蛊惑。
“纪夫人,他们同卫公子都是玩得一片的人,大抵是跟卫家有关的物件。”“我们先坐下,站在这许多人要看来了。”纪清梨啊了声,乖乖跟着坐下,看谢无行沏茶。“我说沈怀序怎么这么能忍,怎么没去撕了谢无行装模作样的皮,原来是你在越俎代庖。”
“这是你送来的?你什么意思?”
沈行原克制住快炸开的脾气,强行冷静下来:“不会是你连个太监都争不过,所以把祸往外推,想借力打力吧?”“嘘。“裴誉食指竖起,压低声音,压住对谢无行的恶心,先恶心死这人,“你怎么知道我没争过?”
“沈公子,替你嫂嫂偷偷藏起荷包,背地阴暗回想一万遍,被毫无立场的妒忌愤怒缠身,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