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贴上小腹(2 / 2)

离开纪文州的特殊。

怎么了这是,听到什么了?

平妻一事他不暂准备告诉纪清梨,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等来日纪清梨为平妻之事发脾气掉眼泪时,连同契约假成婚的事一齐告知。届时她明了来龙去脉,很快就会知足安静下来。他来是为赵氏传话,可他也不是一点也不为纪清梨着想。只劝沈怀序要平妻,又不是要她和离。

两边稍稍退让,多方制衡维.稳,这是再好不过的局面。他毕竞是兄长更是纪家长子,纪清梨也不再是孩童,当清晰明白世间诸多利益置换,人的目的四分五裂,真心中掺杂着假意才是常态。哪里至于用这般眼神看他?

纪文州五指捏紧,轻声唤她回神:“怎的这副表情,在生哥哥的气?”“没生气。”

“兄长有事就先回去吧。"纪清梨一动未动,细细说得客气,“既然纪彦今日拜得夫子,孙姨娘的事还请兄长留心。”

纪文州表情有瞬凝滞,勉强维持神色同人说完寒暄客气话,上车又见与他不同,提溜满满当当礼物的纪彦,面色沉下去。“这些都是沈家备的?”

“是纪清梨给我的。”

纪文州呵了声坐下,翘腿看向车窗外:“那你可得收好。”“我是小看你,倒没想过你整日在府上静心,还能有机会先同季夫子结得缘分。是我杞人忧天把此事托付给你三姐了。”没有这件事找上她,也会有下件事。

他无非只是恰好递到赵氏手边,能试探纪清梨分量的幌子。要割开同纪家联系,绝非简单吐出断亲二字就能做到,不如不打草惊蛇。纪彦平静,反问:“兄长这话,是要我分这些给你一半的意思?”“不必。“纪文州冷冷侧头,他还不至于要争这点东西。今日之事不急一时,纪家在朝不冷不热,权当是踏进朝党的基石。自他同二皇子有所来往后,大皇子幕僚同样有所示好,他可做得选择还有许多,沈家不过助力其一。

事成后纪清梨这口气更是早晚都要出来,届时恨他怨他,他好生好意哄人就够了,何必在意她现在态度如何。

她就是知道,难道还能改变什么?

目送走纪文州,沈怀序才得纪清梨一个眼神。她眉眼沉滞,少有的脆弱倦怠情态扑到面前:“那我也回去了。”才一会不在眼皮底下,纪清梨身上就生出他无从知晓的变故。见了兄长不如何高兴,也没给他好脸色,几缕泅湿的碎发弯弯贴着脸颊,像被嘴唇抿湿过。

沈怀序定定望她,屈指极短碰过她眼尾:“哭过了?”纪清梨说没有。

她确实没有要掉眼泪的意思,单纯可惜那些殷殷回报错方向,亏本折进去的好意,是泪自作主张往下滴。

想到兴许在沈怀序身上丢进的努力也可能打水漂,纪清梨提不起什么精神,不想说话。

这否认回避的姿态刺眼,同沈行原挑衅态度、故意的问句不谋而合。毫无征兆的疑云晃过,沈怀序神色渐淡:“怎么着急要回去。”“是先前东西没拿完,还是谁在等你?”

她撒个小谎:“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去歇息。”沈怀序颔首,没有阻拦。

即使行走间纪清梨提过沈行原的只言片语在脑中滚过一圈,沈行原听到纪清梨不喜他时,猝不及防的神色也不假。

且叔嫂关系在前,二人碰面也并不值得单独拎出质问。沈怀序以己度人,倘若纪清梨为他嫂嫂,就是两人住在一个院里,又有什么?二人一齐回了书房,杨氏恰好又送来参汤,热气袅袅模糊沈怀序神色。他在桌前坐下,轻描淡写拉纪清梨到两腿之间来。道德纲常在前,若他们为叔嫂,光天化日,见面只是点头,一瞬窥见对方脸颊。

即使是他这种人,犯病时也会守礼将门窗关紧,压紧舌根,绝不让一墙之隔的长嫂窥听见半毫屋中颓靡、晃荡的声响。见面就见面。

他眉眼宽和下去,手贴上纪清梨小腹:“这里不舒服?”指骨极有技巧打圈磨过,揉得纪清梨发酸。她只想事情明白前和沈怀序拉开点距离,别让她笨得一件事错两次,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现在忍辱负重娶她的人,忍辱忍到她腰上来,揉得她吸口气绷紧,眼见他手背青筋在眼前晃。

纪清梨稍稍躲,指腹就更用力摁下来:“你今日一直在躲我。”“也不喜欢这只手,“沈怀序长腿合拢,眉眼昏暗俯到腰间,声线平和,“是发现了什么?”

窄窄截腰颤在掌心,他垂眼,手掌在两人注视中贴着小腹张开,像在丈量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