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还年轻,慎之仕途还远,眼下朝中动荡真是往上走的好时机,何必拘于这一时。”
“纪氏你也不必气你母亲如何,你是长媳子嗣任务重,她忧心情有可原。况且男子要纳妾是常事,否则你从哪来?
“如今你与慎之相互扶持照应才是正事,不必把心思放到其他事上,着急把人全都推开。”
红脸白脸的砸下来,话里话外无非说她“算计”入府,说她没有子嗣,两样都不得分。
纪清梨无言,垂眼应下。
杨氏只恨做不了沈怀序的主,这才一步错步步错。
她想不通沈怀序素日冷淡得对她这个生母都没无多余情绪,这纪氏到底是给沈怀序下了什么迷药,来日真给她管家大权那还得了?
纳妾拿捏不了她,自然还有旁的事:“先前交给你的那些事,还有给镇国公府的礼单你可都做好了?”
老夫人颔首,她有些年没同镇国公见过了。
镇国公府根基深,多结交于沈家也是好事:
“同镇国公府的来往,确实该上些心。来日沈怀序往上走,这朝廷之中要来往的人情便更多。”
“你应当是头次做这种事,可还顺利?”
杨氏心中冷笑,老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纪清梨顺不顺利么:“她昨儿请安时就说都理完了,想必今日都做好能给我们看看了。”
还是在这等着她,好在纪清梨早准备好了:“都打点好了。只有一点,孙媳记得嫁来时镇国公除了礼还额外送了对青花缠枝纹梅瓶。”
“昨儿路过库房,原打算借机添一对小双环瓶以显诚意。”
她往旁看眼,杨氏勾勾唇,显然知晓她昨日没能进库房看一眼,气定神闲等着她能说什么。
“可想来想去物件终归是物件,镇国公府更不缺稀罕贵重的东西,借物件添去的情谊才最是重要的。”
“听闻老夫人您当年是由一手好字同镇国公结缘,不知孙媳可否能请老夫人出山,再题一句百年好合?”
怎的还有这出?杨氏愣住,斥责:“不像话,你把母亲当什么了?”
老夫人并不恼,反而笑笑。
不错,虽是个庶女,但算有几分聪明。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金银财宝的奉承是没有那点真情感慨值钱。
何况如今沈家和镇国公府往来早就不如从前了,送什么都容易泯然众人。
隔了代的情谊只有用从前的东西才能勾起一二,就是那一二,于沈家也够用了。
她已年老,早晚都要埋进土里的人,从前那些交情日积月累总有天都要变淡。
与其端着姿态,不如在她人还没咽气时为后人搭桥牵线一把,物尽其用。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既是你提出的,你留下研磨。”
眼看纪氏没出糗还跟老夫人走了,杨氏气得捂住心口,怎么今日见到纪氏起总觉得心口堵得慌,就是不痛快呢?
身侧小儿子自沈怀序送药后就在再没出过声,杨氏也没指望他说点什么,只是气拍心口:
“你说说你那个嫂子,有点手段全用到沈家里,今日还能叫动你兄长给她撑腰,你兄长什么时候管过这种事?”
“当初你兄长要娶她时,我就该咬死不松口。”
“我也真是不明白了,满京城的大家闺秀,他怎的偏偏对那丫头这般纵容维护。”
“她身上涂迷药了?”
沈行原回神,冷笑声。
挺有本事,昨日拿表小姐的事激她,看似不温不火的转头就能要沈怀序出面了断此事。
她是怎么凑到沈怀序面前提及此事,说动他向来冷淡的兄长的?
是不是佯装落泪,指头纤细温红,像被人含过,再几步就要倒进人怀里般颤巍巍仰头,刻意用发抖声音说出算计,好教沈怀序动容。
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纪清梨位置空荡荡的,只有桌上留有被遗忘的单个药瓶。
沈行原面无表情盯着,问:“不是说因为流言,因为沈家和纪家有婚约吗。”
“要真不管不顾,流言又能如何。婚约本也人随口玩笑话,真论起来,也是怀着你时许给你的。”
他的什么?
他的婚约,和纪清梨?
沈行原一顿,眼珠黑沉沉转过来。
见他这般神色,杨氏才反应过来两人已成了叔嫂,说这话不太好听。
她移开话题:“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算计着入门,嫁给你嫁给你哥我都不喜欢。”
“......你也这般年纪了,娘先前给你挑通房丫头又不肯,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不着急成婚也该开始留意了,或是你看家里的表小姐......”
沈行原打断:“我不感兴趣。”
他横那被丢下的药瓶眼,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不在乎什么表小姐堂小姐,沈怀序推脱的碰过的他更不会多看一眼,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