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这个场景,是必然会出现的——
期间花多长时间,对方具体什么反应,什么动作,甚至事后的心态如何,都以其个人情况为准。
比如老和尚嫌她碍眼;
比如中年和尚很乐于助人;
比如那俩小的,看起来怕她都怕的要死了,但还吃战战兢兢的提出了个问句,待她蹲下后,摘下了花瓣就跑。
就,怎么说?
和【针对性命运】一样,乍一看仿佛因果律,框定了某种无法规避的【必然】。
但细想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实战作用。
——最起码有人要杀她的时候,鬓角这个花瓣感人的控制能力,并不会耽误对方先捅完了刀子,再抬手薅她的头发。
感觉又强又弱的。
南目那音松手,任由迎春花跌在地上。
“果然还是少女漫画不行啊。”
但是,等等——
无可无不可的感叹中,一道灵光倏尔划过她的脑海。
如果【落花】不具备操控人“一见钟情”的能力;
如果被花控住的人,其实大部分的反应,都基于自身。
那今天晚上那个人——
南目那音的思路在这里突兀顿住,想起了对视时某一秒,她透过面具看到的,那双莫名愤怒又仓惶的眼睛。
愤怒,仓惶。
说是“喜欢”的表现有点奇怪。
但南目那音看到它们的第一时间,没由来的就笃定了,这必然是因为“喜欢”。
加上当时以为他被“硬控”了,就觉得挣扎点似乎也正常。
但现在:
“他居然真的……”
喜欢我?
南目那音说着,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左肩。
这算什么啊,她有点好笑,我用错了技能,但阴差阳错控对了人?
不是——
她这种能吓哭一打小孩子的超不友好型,居然真的有人敢一见钟情吗?
南目那音下意识轻轻舔了下嘴唇,毫无自觉的,露出了个曾经被塔矢亮评价为“像是想要咬住些什么”的表情。
——她现在,突然真的有点想找到他了。
=====
第二天,早晨。
南目那音昨晚想着事情,迷迷糊糊到后半夜才睡着。
清晨因为生物钟醒过一次——
但很快想起平等院凤凰今天不来做早课,遂又无所谓的重新睡起了回去。
到十点前后,老和尚突然出现,拍起了她房间的门板。
“醒了没有?”
“快起来啦!”
老头心情仿佛已经恢复了大半,笑呵呵的说:
“外面有客人来啦。”
按理说,寺庙有客人来正常,但南目那音——
她只是个寄宿的“施主”啊?
怎么说呢。
寺庙的客人,乍一听是个平平无奇的词组,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句行话——
专门强调这个身份,约等于点明这人是来给寺里捐钱的。
看老头心情恢复的这么快,怕是还捐了不少。
但是:“庙里的客人,为什么专门找我?”
老和尚光棍的表示他也不知道。
说完,掏出了一张印着家纹的拜帖。
南目那音:……
不是——
这么庄重的吗?
她眼神扫过小小的纸签。
“茗荷纹啊……”
其他的可能还要搜索记忆,但这个纹样,她昨晚才抽空回顾过。
所以——
“来的是天草家的人?”
老和尚点头。
“看起来和风评里一样,是非常不错的年轻人呢。”
老和尚习惯性嘴人:“看长相就很招女性选民的喜欢,我说他下半年选举啊,八成要直接做东京都知事了。”
南目那音对此没什么惊讶反应。
东京都知事?
在确定天草家只死了一个人那天开始,她这位天草弟弟的身份预期,就已经是“未来的首相”了。
她现在的重点是:这人昨天才在家里开大会到半夜,今天居然就出现在关西了?
都不需要睡眠的吗……
秉持着一些歪掉的好奇心,她终于在一刻钟后,看到了天草石介本人。
和南目那音记忆里一样——
天草英介知事,是个出类拔萃的帅哥,帅到和【政客】这个词联系在一起,都好像有哪里OOC了。
双方礼貌的互相打了个招呼,大师傅笑呵呵的引路,想要带两人去会客室。
但是——
“不必了。”
年轻的准知事温和但莫名笃定的说:
“就在这里也可以。”
听语气,像是不愿再麻烦些什么。南目那音无可无不可,顺势也看了圈后院。
这院子没什么篱笆,往后再走是竹林,穿过林子,直接可以上山。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东南角摆着桌椅,廊下还有抽出来就能坐的墩子,和配套的矮茶桌。
真要在这里待客,感觉也不是不行。
何况老话怎么说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