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清忽略去掌中颤抖的感觉,毫不留情的吻着她的唇,用力吮吸,吟柔唇被碾的生疼,硬生生厮磨出的暖昧让两个人都感觉不到欢愉。可陈宴清宁愿不要欢愉也要她知道,她已经是他的,后悔也迟了。直到口中尝到一丝咸泪,他才停住,烫热的唇贴在吟柔唇畔,呼吸粗噶。而从小姑娘唇里呵出的气息破碎带颤。
陈宴清抬起视线,少女眼眶噙泪,瞳孔缩紧着怯生生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极可怕的人。
心口如芒刺划过,留下细小的孔洞,不痛,却生凉。冷言呵斥都要贴上来,现在他愿意要她,她倒是不肯了。哦,忘了,那时是带了目的的,自然不同现在。陈宴清周身的情绪都淡下来,微微后退开一些,“不是说只要我帮你的忙,就什么都愿意。”
嗓音里裹着的轻嘲让吟柔心口发闷,可三公子现在这说得是事实,她最初不就是抱着这个目的。
三公子现在这么说的意思是,吟柔想到什么,一下抬起眼眸,定定看他,不确定的问:“三公子是说,我的奴籍…
陈宴清冷冷扯动嘴角:“今年是太后大寿,朝廷特许有一批特赦的名额,我已经设法将你的名字写了上去。”
吟柔不可置信的望着陈宴清,她那时虽提了奴籍一事,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知道这有多难,三公子却真的替她做了。特赦……那她就可以恢复良籍了,吟柔呼吸急促耸动,她可以有机会帮父亲平冤了!
心里的震动已经盛过一切,连带着刚才对他的畏惧也都没有了,她就这么看着陈宴清,眼眶里逐渐蓄泪,忽的扑过去抱住他。“谢谢,谢谢你……谢谢你!"吟柔含糊不清的重复着。陈宴清被她的一双小手箍得几乎窒息,盛在心里的郁气却没有松解。即是交换,他就不会白白做那老好人。
“我要的不是谢。"陈宴清偏过头,唇几乎贴着她耳畔说话。带着烫意的嗓音扫过耳畔,痒的吟柔忍不住缩起脖子。陈宴清抚按住她的后颈,拦住了她后缩的动作。吟柔轻睁开染着泪的眸子,透过窗子定定望向江面,方才的慌赧和迟疑,在听到可以恢复良籍的消息后已经不复存在。可另一种陌生的情绪缠着她,有点涩楚。
从他颈窝处一点点抬起头,对上那道直白射来的眸光,吟柔心口说不出的窒乱,三公子只是把这当做是她的交换吗?吟柔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但却又无端知道,那不是她该期待的,太遥不可及。
是她说过什么都愿意,三公子也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他真的想要,她愿意给他。
吟柔摈除掉其余那些她不能分辨的混乱情绪,摆脱奴籍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事。
她勒令自己不要再迟疑,可真的决定了,无论是脑子还是身体都生涩的感到羞困。
她小口呼吸着,用了最大的勇气,一点点将自己发抖的唇贴到陈宴清薄抿的唇上。
陈宴清眼里的清明霎时被翻绞的浑浊,只感觉小姑娘在他唇上的这一下下试探亲吻,就跟隔靴搔痒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够他满足。陈宴清不耐的反吻住她,同时手掌滑落扼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托抱到身上。书砚守在甲板处,注意到远处撑来的小船,神色立马变得严肃。小船靠停在画舫边,船上的人踩着悬梯上来,书砚走过去行礼:“见过裴大人。”
裴玄霖客气问:“陈公子可到了?”
书砚硬着头皮点头,裴玄霖眸中难掩急切,“那快带我过去。”他等了这些天,才终于等到了陈三公子的帖子,早已迫不及待。书砚窥了眼他的神色,暗道着裴大人高兴的有点早了,心里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更是一阵绝望。
“公子还有些事在处理,还请裴大人先稍作歇息。"他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裴玄霖颔首跟着他往舱房的方向去。
路过一处亮着烛火的屋子,隐约听到破碎古怪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似哭非天。
裴玄霖蹙眉望过去,屋内的景象被倒影在窗子上,看见迭伏在桌案的两具身影他立即明白里面在做什么,眉头深折起。他早就听闻过这西玉关的江面上的画舫有多热闹,兴许还有别人在。裴玄霖无意去管里面是何人,可女子百转千回的哭吟声音却被夜风带着挡住不得往他耳朵里钻。
“三公子………
裴玄霖脚步顿住,就连五芒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惊讶望向他,压着声音道:“不是说陈三公子不近女色?”
裴玄霖亦觉奇怪,待再看过去,那被压在桌上的女子已经被陈三公子抱起,两人的身影一并隐入看不见的地方。
哭求声也似被捂了去。
裴玄霖收起思绪,“不管。”
他来是有事相求,而不是来考据陈宴清到底是不是如传言中一般。裴玄霖跨步走过,而一门之隔的另一边,吟柔浑身哭软着被陈宴清抱在怀里,眼眸不聚焦的涣睁着,沁满香汗的身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偏浑身的脉络骨缝里皆还在烫着,像要把她烧干劈开,吟柔想逃却根被没有去处。
她被三公子单手托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用来捂着她的嘴,她感觉自己就悬在崖边,只有一根树干托着她,稍一动整个人都会摔下去,非但不能逃,还要勉励将自己架在他侧腰的那两条打颤的腿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