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清,挪着步子都到里间,脱下衣裙的时候,她手都在抖。
虽说她与三公子更亲密的事都有过,可大多都是在不太清醒,或者是豁出去的时候。
不像现在,还是在寺庙里,她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羞耻和紧张感。还是速战速决。
解了最后一件小衣,吟柔迈着脚尖踩进水面,潺潺的水流没过小腿,爬过肌肤,冲散了满身的黏腻汗意,忍不住舒适的叹了声。比水还柔缠的嗓音响在安静的屋子里,吟柔一把捂住嘴,心口跟跑来好几只兔子似的,跳的飞快。
洗个澡都发出这样的声音,也太羞耻了。
吟柔浑身烧烫,懊恼闭紧双眼,静静听了一会儿,外间好像没动静,三公子应该没听见吧。
她一点点放开手,小口呼吸一下,轻手轻脚的掬了水洗身子。陈宴清还维持垂眸看经书的姿势,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却一个都进不去他脑子,只听那淅浙沥沥的水声缠在耳畔。
直到轻低的叩门声响起,打破他眼里即将破土的浓暗欲色。“笃笃一一”
陈宴清掀起眼帘,被败兴的不耐一而闪过。“三表哥,你睡了吗?”
赵菡月站在廊下,探眸望着亮着烛火的屋子,又道:“我听闻你才回来,所以煮了些素面夜宵。”
门扉被拉开,赵菡月一喜,想要进去,陈宴清先行迈出屋子,同时掩上了门。
看他走远到庭中,赵菡月明白他是在避嫌,她心慕的便是三表哥的君子之风。
垂眸羞涩一笑,怀揣着少女情丝,跟着走过去。“我想着三表哥来回奔波,一定没有时间好好吃饭,快趁热吃吧。“赵菡月殷勤将手里端着托盘往前送了送。
陈宴清没有接,“我不饿。”
赵菡月不禁心觉失落,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喜欢表哥的清肃出尘,却也更希望他的清冷是对除她之外的人。
“表哥若是饿着身子,老夫人也要担心。”说话间,一缕微风扫过两人,赵菡月闻到一股不属于陈宴清身上沾着一缕不属于他的幽香,而她身上的熏香也不是这个味道。赵菡月愣了愣,迟疑抬眸,三表哥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气味。“表妹多虑了。”
陈宴清未必有多温和,待人接物却是挑不出错处的,此刻却罕见的没有耐心。
“你还有其他事么。”
清清冷冷的声音让赵菌月回过神,暗道自己也太多虑,表哥最是洁身自好,一定是方才去商会,与那些东家应酬时不慎染上的。“表哥方才匆匆离开,可还顺利?”
陈宴清没有回答,只点了下头,已然不想再多说。赵菌月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去,落寞垂了垂眼,柔柔一欠身,“那我就不多扰表哥休息了。”
屋内,吟柔隐约听到有人敲门,接下来就是陈宴清开门出去的声音,她趁着人走开,抓紧时间清洗了身子,想要起身时,才想起自己没有换的衣裳。难道就这样赤身去睡……吟柔臊红着脸看了一圈四周围,绝望发现连擦身的巾子也没有,大抵方才书砚进来出去的匆忙,忘了。她呆坐在浴桶里,现在唯有等三公子回来,问他要一身。开门声这时候响起,吟柔往水底缩了缩,又有自己莫名其妙,三公子也不可能进来,她红着脸抬起一点肩,咽了咽嗓子轻声唤:“三公子。”“嗯。"清清冷冷的声音落来。
吟柔支支吾吾道:“三公子可不可以替我寻一身衣裳来。”没有听到回答,她解释说:“我没有可换的衣裳。”“知道了。“听得脚步声往一处去,吟柔连忙补充,“还有擦身的巾子。”说完又把身子往下埋了埋,睁着乌漆漆的水眸望着打帘处,等陈宴清。不多时,脚步声停在门洞外,“没有其他衣裳,穿我的吧。”寺里都是僧人,要了僧人的衣裳穿总归忌讳,让三公子去问女眷要就更奇怪了,吟柔想着点点头。
又想起他看不到,连忙“嗯"了声。
“先擦干。"陈宴清说着,递了巾子进去。吟柔坐在浴桶里根本够不到,只得走过去,随着起身,水流顺着身子倾洒,砸落进浴桶里,哗啦啦的声响让她耳朵发烫。赶紧出去,脚踩在地上也是湿哒哒的声响,吟柔沮丧垂看了眼自己的样子,也不知恼什么,撅了撅嘴,探手去接陈宴清手里的帕子。哪知那帕子也似跟她作对,她明明都接到了,却又顺着掌心落到了地上。不等弯身去捡,一双暗绣云纹的靴子跨进视线,吟柔呼吸立时摒紧,看陈宴清弯腰捡起那方帕子,顿时羞臊到极点,眼眸胡乱垂到一旁,双手僵硬的不知护哪里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僵僵抬起一只手虚拢住一侧肩头,另一只手瑟缩着去接帕子,呼吸摒紧。
“多,谢三公子。”
然而陈宴清去没有松手,只沉默看着她,目光都无需扫动,足够将她娇小的身子全部纳进眼中。
吟柔湿漉漉的身子如同被火燎过,等了好久不见三公子松手,堵喉间的呼吸已经快将她憋晕过去,实在忍不住,抬起闪烁不定的眸子。“等你弄好,天都亮了。"陈宴清缓声说。吟柔没明白他的意思,陈宴清兀自拿着帕子,沾去她脖子上的水珠。帕子刮过肌肤的同时,陈宴清的长指也不经意触过,每一下都像在吟柔身上点火,烧的她脑子一片空白,恍惚反应过来,三公子是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