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轻笑点,惹得底下大批老外点头频频。
“接下来,我再简单说几句。”
十多分钟的英文讲完,他丝滑切换回中文。
“……我们并不是在贩卖科技,而是在试图重新定义未来与生活的边界——”
灯光照下来,他整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冷静、疏离、全场都在看他。
言初坐在台下。她不说话,手心却出了汗。
她没办法去否认,这一刻的陆洺执,真的很耀眼。
那种自信的状态,没人教得来,也演不出。他站在那里就是理所当然,不会有任何人想去质疑。
这才是他原本的世界。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他。
言初说不上来是敬佩还是别的情绪,只知道自己有点想躲他,又不愿把目光移开。有那么几秒,言初甚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她耳朵是嗡的。
说实话,她以前从没认真想过未来。
以前她拼命打工,省钱,只为熬着一口气去读大学,只因为她觉得那是唯一能做的事。可她从来没认真想过,自己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直到现在。
直到她看到陆洺执站在台上,流利的英音一句接一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台下没有人敢插嘴,所有人都认真在听……
言初突然发现,她不甘心。
她突然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
原来她不只是想读大学。她是想拥有可以挑学校、挑方向、挑人生的资格,想在一堆人面前,用一口标准到没人挑得出毛病的英语,把一件复杂的事讲清楚,让人听完点头,从容,准确,自信,不需要讨好谁,也不怕谁听不懂。
言初从来没生出过这种奢望,可这一刻她知道,她想。
她真的、真的想,想站在她也能发光发热的地方,面对她想要的人生。
会后冷餐酒会在主会场旁边的小厅。
来自不同国家的人脸上带笑,不卑不亢地寒暄、递酒,陆洺执混在那一堆西装革履的人中,手握水晶杯,说话不紧不慢。他大多数时候都不看言初,哪怕她跟在他身边不远,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眼角余光几乎没离开过她。
直到散场前最后一个来敬酒的走开,他才敢转头,光明正大看向言初。
陆洺执总觉得言初哪儿变了。
那双清亮的大眼睛里,多了一点别的东西,看起来比平时更亮了。
陆洺执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觉得高兴。
像是他带她来这一趟,没白来。
二人回到家后,陆洺执就把领带扯下来,往沙发上一甩,整个人摊进沙发里,仰头闭了会儿眼。
灯光柔下来了,手机也调成静音,他慢吞吞地把西装外套脱了,随手丢到旁边,又解了两颗扣子,又挠了挠头发。
他就这么睡了一会,等再醒来,社交带来的疲惫这才一点点浮上来。
“这帮人真能巴结人,”他低声骂了一句,嗓子发哑,“真不喜欢这种场合。”
没人应他。
他蹙了下眉,往后头瞄了眼,喊:“言初?”
诶,3301人呢?
他坐起来,转头四处找了一圈,才发现厨房区域亮着灯。
走过去一看,言初换了家居服,扎了个丸子头,背对着他站着,围裙系得很紧,灶台上的锅冒着一点点热气,餐具已经摆好,桌上已经放了一荤一素,还有一碗汤,旁边还摆了两罐他爱喝的气泡水。
她背影不高,却稳稳当当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
陆洺执远远站着,没动。
他盯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没想着说话,也没想着故意撩她,心里却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
陆洺执其实不是个轻易被人打动的人。可这一刻,他真想让她天天待在这儿。天天做饭给他吃。
……哪怕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挺好。
嗯?这想法是从哪冒出来的?
陆洺执连忙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很快,桌上就出现了四菜一汤。
俩人对着客厅那张长得不讲理的大餐桌吃饭,坐得不远也不近。
陆洺执美滋滋夹了片青菜,刚吃一口,言初就出声了:“你不是之前说,让我想想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吗?”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一眼。太好了,他就等这句呢。
她只要一张口,他就能顺着往下问,问她想学什么、想去哪,想读什么学校。他巴不得她说得越细越好,省得他还得拐着弯去套。这铁石心肠高兴了,合约恋爱的事情不就稳了吗?
陆洺执咽下嘴里的青菜,装得满不在乎:“嗯,那你想好了?”
她点点头。
“我想学英语。”言初语气不快,但字字清楚,“也想看看更大的世界,试着变得……比现在更厉害一点。我今天突然想明白了,老想着活下去没什么用,我想试试能不能活得更有价值。”
陆洺执没说话,但嘴角忍不住动了一下,心底已经在想下一步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秒,把筷子一放,慢悠悠开口:“怎么突然想学英语了?是不是看我今天的演讲太帅,被感动了?”
言初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