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因为他欠揍!”“陛下哈哈大笑,又问旁边买包子的人,这才晓得是那侍卫理亏。他让那侍卫给老板道了歉,又给在场的人都买了一份小笼包。我也得到了一份。”“我正吃着包子,陛下忽然就走到我面前,跟我说,他很欣赏我的身手,问我想不想去他府上干活。我心想,这个人一出手就这么阔绰,一定很有钱,跟着他干,绝对少不了好处。我就问他:去你府上,可以天天请我吃小笼包吗?”“他笑眯眯地跟我说:“当然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于是我把包子一放,欢欢喜喜地跟他走了。”
晏澄洲听得聚精会神,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后来,我才晓得他是广陵王,一开始,我只是当他的侍卫,后来他教我读兵书,带着我打仗,让我当大将军。我们最北去过汉水,最南去过交趾、瀛洲。战场上,刀光剑影,短兵相接,双方皆是以不死不休的气势拼命搏杀。也许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给捅个透心凉。”
说起打仗,晏守川的眸子渐渐明亮起来。
“打仗虽然危险,但我却很快乐,我跟着陛下南征北战,看到的风景是我在金陵一辈子也看不到的。云梦辽远,蒸湘浩大,南海烟波浩渺,武当嵯峨壮观。更重要的是,我守住了一座城池,就守住了一城百姓的家园。一想到我晏守川一介匹夫,居然能把一向看不起我们的北雍打得满地找牙,让他们再也不敢期负我们的百姓,再也不敢小瞧我们南邺人,我就得意得不得了,心里头沾沾自喜。”
“晏筠,当一个游侠,救一人两人,固然很好;但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救千人万人的性命,岂不是更好?”
“时至今日,我都很庆幸,如果不是陛下把我带回府,给了我带兵打仗的机会,也许我就只能听你祖父祖母的话,当一个啃故纸堆的小文官,做梦也不不会想到,自己能够横刀立马,能够救那么多百姓的性命,成为声名不朽的大将军。”
“现在,就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摆在你面前。”晏澄洲眼睛一亮:“什么机会?”
晏守川神情肃然:“荆州,不太平了。”
晏澄洲愣道:“什么?”
“昨日,陛下收到荆州太守的密报,北雍开始往荆州发兵了。”“八年前,我在江陵同北雍交战,重创他们的虎贲军。原本我和陛下估计,北雍起码十五年内再无力南侵,但没想到,他们竟在短短七八年间又死灰复燃,开始准备南伐了。”
“十五日前,北雍就已经打到了汉水一带。这些年,南邺偏安一隅,太平日子过久了,大家渐渐也就松懈下来,再加上陛下年纪也大了,也有些厌战的心理,将荆州的军防裁撤了大半。北雍这次突然进军,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陛下得知这个消息,立马召我入宫。我当即给他立下了军令状,不把北雍人赶出汉水,我晏守川就再不回金陵,即使身死,也要葬在荆州,看着北雍人滚出我们南邺的土地。”
晏澄洲目露担忧:“您今年都四十八……”晏守川扬眉:“四十八怎么了?就不能上战场了?何况一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堪堪掠过锺山山脊的一轮圆日。滚烫的夕阳染红了他鬓角的几缕白发,晏守川喃道:“我是真的很想再上一次战场,再痛痛快快地同北雍人战一场…”晏澄洲看着他的侧脸,心下不由得一酸。
晏守川目光瞥向他,道:“此次北雍带兵的,是我老对头贺殷的儿子贺衍。我同贺殷交手多年,可谓是旗鼓相当,他是个好对手,想必贺殷的儿子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之所以想带你去,就是想让贺家,想让北雍人看看,我们南邺并不是无人,我们晏家更不是后继无人,还有我晏守川的侄子在,他会比贺殷的儿子、比北雍所有的将军都厉害!”
晏守川川眼中闪着炙热的光,如日如星,璀璨耀眼,深深望进晏澄洲的眼眸中。
晏澄洲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晏筠,你愿不愿意跟伯父一起去?”
晏澄洲敛着眸:“我、我当然愿意,只是我爹那里…晏守川笑道:“只要你想去,谁都不能阻拦你!你爹那里,我会帮你搞定的!”
晏澄洲的心陡然一颤。
他觉得浑身的热血都烧了起来,从足下一直烧到头顶,烧到沸腾,仿佛要把他的心脏都烧穿。
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现在突然有了实现的可能。晏澄洲猛地跳起来,勾住晏守川的肩,大笑道:“晏守川!我要跟你去荆州打北雍人咯!!”
晏守川脚下一趣趄,揽住晏澄洲的肩:“死小子!你差点害我闪到腰了!“就这样你都能闪到腰,那你还上什么战场?”“你给我闭嘴……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夕阳下,不像伯侄,却像一对兄弟。绿玉小筑内,秦淮月正在罚抄晏府的家规。今日本是晏守仁和刘家约定定亲的日子,晏澄洲却带着她跑路。刘家左等右等,只等来了满脸歉意的晏守仁,刘宗正一气之下,便退了晏家的亲事。晏守仁和卢夫人在宗口口前给刘家赔了好久的不是,正准备回府,却听到了晏澄洲在城外同人打架,被送进了京兆府的消息。晏守仁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回来便把与晏澄洲同行的秦淮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罚她抄十遍晏府家规,而晏澄洲不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