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术,原本在儒家“身体发肤受于父母不可损”的教诲下,已被世人唾弃,杏林医家不敢沾手。
倒是女帝刘昭,武将出身,又因杀夫上位而当的皇帝,对许多世俗教条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刻意反其道而行之,在国朝上下,给封诊术开禁。
故而,沈琮既然有医官身份,别宅里就算突然抬出死尸,也比寻常人要好解释得多。
魏吉急着补充道:“沈琮多半还会栽赃于我,说我急于学封诊、剖人尸、求得医术涨功,好在日常给贵胄们行医时,更快地讨得他们欢欣,被师父斥责人气浮躁后,就怀恨在心,故意构陷师父。”
冯啸由着魏吉情绪激动地絮叨一通。
他如此细致地去预想可能发生的对质,至少说明,他不再回避去面对这件事了。
魏吉一股脑地发泄完,冯啸的神色,反倒比方才乍听恶行时,平静了不少。
一如当初在庐山、为救被困女娃而想计策时的模样。
“魏吉,我们不去大理寺。”冯啸很快开口道。
“啊?那我们去何处举告沈琮?”
“直接去圣上御前举告。而且,不是我们,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