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头突然觉得自己编的段子有些过了,师姐知道了肯定要剥了自己的皮。
“没什么……“兮筠静悄悄地任由眼泪流下面颊。
杨大婶突然发现这个病弱妮子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干活非常卖力了,也会学着她早上提货的时候暴几句脏得要命的粗口,和客人也会为个一两毛钱吵上半天。杨大婶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恶劣了。
直到有一天。
后天就是除夕了,但兮筠依然在摊位上帮忙。
“兮筠?你是兮筠吧?“一个客人突然停在那里,捂住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你…你不是去了美国么!怎么会…会在这!“兮筠愣在那里,终于…她最不想遇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穿着脏兮兮工作服,戴着塑胶手套一身怪味儿的兮筠脸色瞬间发白,本来想矢口否认,但是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用了。
刚好这个家伙又是当年班里数一数二的八婆,这下子全班,不,估计整个同学圈朋友圈不到1个小时全会被传到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虚荣么,她心里自嘲着。
她全然不顾自己已经僵硬的笑脸,还是笑着说:”是呀,我现在在这里实习。整个菜市场最公道的菜摊,你要不要多买点照顾一下生意?“
那八婆已经不打算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了,她脸上泛起轻蔑的笑容,说:”啊?我晚上跟我老公出去吃饭呢。自己做饭那么累还是算了吧。对了,兮筠,下个星期,大年初六,是十年同学会呢。还是在上次那家酒店,晚上7点,不知道你来不来啊?很多同学肯定很想见见你呢?你也过来,好么?打车费算我的,好吧?“
”算你麻痹啊!“杨大婶声如雷震的一声大骂,”个婊子养的!再不滚老娘打得连你姘头都不认识!“
八婆虽然落荒而逃,但是兮筠的表情却依然黯淡了下来。
兮筠和杨大婶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这件事,直到一封装裱华丽的正式请柬被送到摊子上,和兮筠想的一样,这些人还真是用心良苦,请柬竟然是几位恩师亲笔写的。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把请柬撕掉扔进垃圾堆里,杨大婶却一把夺了过来:”撕了干吗,十年的同学会干吗不去?尊师重道什么的我不懂,不过白吃一顿,还省了一顿饭钱呢,你这蠢猪。”
“可是……”兮筠知道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她们要看自己笑话的。
“交给我吧。”杨大婶哈哈大笑,对着隔壁摊位吼了一声,“苏息你个兔崽子给我滚过来!”
“干什么啊,婶婶?”一个声音慵懒没睡醒但是在外貌条件上满足一切称得上是男神的家伙慢腾腾地晃了过来。
“我记得你那啥英文还是啥文讲的不错吧?”杨大婶一脸机关算尽的表情。
“干啥?”苏蓟北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不经意地把头上半片菜叶给拿了下来。
“交给你一个任务。”杨大婶递过去一张银行卡,“完成的好,这个月的零花钱就翻倍。”
“真的?”苏蓟北眼神亮了,瞬间换了一个人,“干啥!说罢!杀人放火在所不辞!”
“很简单!”杨大婶笑得无比猥琐,“变成精英分子,去打脸!”
“不行!那钱……“兮筠瞬间明白了杨大婶想干什么,她想要夺过那张银行卡却被杨大婶小山一样的身躯挡住了。
“那群至今还活在幻想里的小屁孩儿以为那些肆无忌惮的欲望就是所谓的人生么?“杨大婶哈哈大笑,”兮筠,好歹也在这条街混了这么久了,去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吧!“
兮筠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却也笑了起来。
大年初六晚。五星级酒店。
奢华的飞鸟学园星历84届十年同学会上,事业有成的人们携妻带友地议论纷纷,都在不怀好意地谈论地关于兮筠的那些传闻。
然而随着突如其来的那一对璧人闯入会场中,更突如其来的却是那个如同画中走出的美丽女人平描淡写的一句粗口:
“麻痹的!主持人就不知道出来接一下么!”
这已经不是大跌眼镜四个字能形容的了,所有的同学、朋友和老师们都看着兮筠和苏蓟北手挽手从大厅进来,瞬间成为这个虚华派对的主角。
兮筠从来没有比这时候笑得更从容,更自信,更肆无忌惮。
抛掉了一些虚伪的面具和幼稚的幻想,站在此间的,是真正的兮筠,是场间唯一的也是真正的女人。
“''s-just-the-way-he-talks.”兮筠看着苏蓟北出言不逊地和某位同学的美国男友争执不下,依然长袖善舞地在一旁搭腔。
还是有人不识趣地想询问兮筠的工作问题,苏蓟北却用一口正宗的英格兰发音吐槽了对方脖子上看起来雍容华美的Asprey项链是劣质的帝国山寨货,不吸取教训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