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跑不动的时候那家伙总是会过来让拉着他的衣襟,累了一天沾床就能睡着还被差遣出去买烧烤,闯祸推到他头上一点都不会介意。
这家伙明明比自己小,明明他才应该撒娇,明明象个弟弟样的存在嘛。却一直被这样照顾着。
好吧。方堇将鼻腔里的那股酸楚强行挤了回去,心里倔强地说。
他只是。只是下线了罢了。
“砰砰砰!“身后几声枪响,有人迂回上来了,着弹点离她的身体不过两米。
“切,还是上来了么……“方堇一拉脚架,利落收枪,疾奔再次拉开距离,她一个急停,双脚在土层里划开两道刀痕,跪姿,据枪瞄准射击!
”砰!“作为12.8毫米的反器材狙,强大的破坏力毋庸置疑——率先冲过来的人中弹后直接整个炸没了,鲜红色的血肉和烂掉的肠子飞了一地,“——呃!”
”女王!怎么了!“
“中……中弹了……“方堇疼的倒抽凉气,差点哭出来,左臂中的这一枪让她整个人的精神气都瞬间消失了,中弹的疼痛绝非一般人类能够忍受,她瞬间觉得不光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电影更是骗人的,怎么会电影里每个人中枪了能还站起来大战三百回合呢?你们特么是在逗我么!
弹头的所携带的冲击波撕裂了她左臂的皮肤、肌肉甚至包括骨骼,中弹口只有一个出血的小孔,但是出弹口却看起来象被僵尸啃掉的一大块。她看了一眼伤口,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疼出一头冷汗,身体已经没劲儿了。
“啊啊啊啊啊啊!“她终于忍不住惨叫得扭成一团。
周末的夜晚,公寓里隔壁都是嘈杂的麻将声,两人躺在沙发上,电视声音被开到最大。
“啊对了,老婆,有你的信!”正躺在男人腿上吃着零食看着肥皂剧的桑毓从男人手里接过一封信。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桑毓接过信,看到上面的字迹突然笑了。
“堇堇真有意思啊。“
“毓:见信好。
陌头之柳色已绿,恍恍然数年未见,甚是想念。汝自东京所购脂粉极好,然香远飘忽,异然也,有违章法,实在不美。
还是正常写吧……好累……
不知道现在的你在干什么呢?结束一天的工作之余,是在逛街还是在看电影呢?还是和那家伙一起吃饭,等菜的时候玩着手机呢?还是又在看无聊的爱情剧呢?
我也好久没看新番了。不过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再看了。
上层闲的无聊给桃阳打了一次电话,真是好奇害死猫,结果这家伙后来总是闲的没事打电话过来抱怨这,抱怨那,一会说喜欢的男朋友分手了,一会说新买的衣服穿起来不好看,一会说那家餐厅的菜没有想象的好吃,一会说对面公寓那个穿夹克的帅哥锁骨很好看。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烦,心想关我什么事啊,你对一个一年四季按季节换衣服的人说衣服有意义么,跟我说餐厅?出任务的时候只能啃压缩饼干,要去外训经常还饿着肚子,而且还不一定有时间让你吃之类我会乱说么。
那次任务的时候她竟然还打电话过来哭诶,说什么跟老妈抢电视,老妈要看中年妇女杀手,她要看小鲜肉,结果她老妈说什么让她赶紧嫁人之类的话,她吐槽说自己是充话费送的,你说我是不是该很愤怒,老娘在这打生打死诶,你竟然还跟我说这种连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手机都差点被发现了被收了怎么办?为帝国伟大的事业献身了怎么办?
不过后来想想,桃阳那妮子也挺有意思的。
正常的女孩子都应该是那个样子吧。
我呢,曾经有个非常向往的人。算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前辈,女强人,铁血真汉子,一级棒的,不管是体能,是技能,还是反射神经,还是人的性格都一级棒呢。
虽然没上过学读过书,但是什么都懂。她很喜欢听我讲艾泽拉斯的那些故事,说我像村里说书人似的。
那个人呢,将生命中最昂贵的八年青春、所有的健康都留在了这里,最后临走也没能评上残,她走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拿,一个人孤零零地拄着拐上车了,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好凄凉,卸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的样子。
最后上车的时候还对我们敬礼,回礼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哭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想到saber的那句话:
我发誓要尽到王的责任,从而拔出了剑,舍弃了许多东西,为了人民而战,在这之中,没有任何后悔,既然自己的一生足以值得骄傲,即使那结果是毁灭,我也不需要重新来过,王者守护了国家,但是国家却没有守护王,只是这样而已.虽然结局很悲惨,但是过程中没有任何污点的话也就没必要再苛求了。
现在想来,和陈洛分手之后那段时间的我真是懦弱得可怕,懦弱得丑陋。那种自以为的不幸,自以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