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玉眉头拧在一起,眼里愠色渐浓,攥紧拳头其上青筋暴起,若不是看她病弱,怕是要一拳打上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敢一而再冤枉侯府主母,这等狭隘心胸根本比不上三妹妹,怪不得贵妃娘娘以死相逼不愿你入宫。”
“大哥哥若觉得是我冤枉了母亲,那你大可去查,本以为你会是个好哥哥,没成想依旧是那副混样。”
说完她气呼呼走了,徒留下那身影在风中瞠目结舌。
姜满躺到柔软的榻上,才敢沉沉昏睡过去。
人虽睡着但她也能听到旁人说话,以及或轻或重的脚步,甚至炭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格外清晰。
木神医为姜满把脉后叹了口气。
白小娘没想过女医者竟然只是个半吊子,用力捶着腿,“天杀的,都怪我这做娘的没用,才将央央耽搁了,神医可有法子医治?”
木神医躬身回白小娘的问话,“四姑娘寒气入体,导致身子受损,又因针灸坏了内里平衡,眼下只能让小女木瑾为其艾灸祛寒,再辅以性烈的汤药调理,能不能根除,还要等些日子再看。”
白小娘眼眶微红,握着姜满的手,只恨自己无能,没有照顾好她,“那便试试,我就这一个女儿,神医劳您费心,无论什么法子都要将她治好。”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刘妈妈连忙递过干净帕子为她拭泪,整个人哭的我见犹怜。
木槿是木神医的女儿,她最见不得人哭,拍了木神医一下,“哎呀,我爹就喜欢说些吓人话,你瞧瞧给人吓的,在医馆也有这样的病症,最后不也治好了吗。”
听到这话,白小娘才止住哭声,含泪的眼睛泛出星光,“此话可真?”
“真,真。”
木神医脸色难看,叹了一声,“你这丫头嘴没个把门的,凡事都有万一,治病救人的话怎可说的如此绝对?”
白小娘忙回,“无事,无事,只要神医尽力医治,不管什么药材我都去买,日后无论是何结果,我都认!”
木槿在一旁点燃艾条,袅袅青烟燃起与这满屋的药气混在一起。
一碗一碗的汤药端进屋子,侯爷说了,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治好四丫头。
因而无论日夜,逐月轩屋内始终灯火通明,丫鬟婆子没日没夜的照顾,一个个熬的眼下乌青。
姜满醒时,春夏端来蔬菜粥还有些许肉脯,
她喝了半碗蔬菜粥,粥煮得软烂异常入口即化,又夹起一块肉铺,肉铺透着光泽且咸淡适中,她吃的很是满足。
“姑娘看起来好多了,还是木神医医术高超,早知道前些日子就请他来了。”
春夏笑嘻嘻在一旁讲外面发生的事,“姑娘有件奇事,昭明书院不知用什么法子竟将苏伯渊从牢狱救出来了,那些平头百姓无论怎么哭喊都没人敢审这案子。”
“可你猜怎么着,竟然有几个官员在朝堂告御状,这事传到圣上耳朵里,那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秋冬应和,”是啊,是啊,听说那几个大臣家中子嗣也受到侵害,没想到苏伯渊如此胆大。”
“听说侯爷亲自去审,好几日才审出冤枉白小娘的信件确实出自苏伯渊之手,还把陆大娘子供出来了,只不过侯爷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对外说陆大娘子病重。”
姜满前世听顾衍护卫在门外闲聊,这才知道昭明书院罪大恶极,惨遭屠杀。
这一世,也是她送信给百姓,说昭明书院气候已尽,只需击鼓鸣冤造势,也是她送信给各位大臣,告知其子女受到的迫害。
屠杀哪有让他们身败名裂,亲眼看着世代传承的书院被天下人唾弃,来得痛快。
恰巧此时,门帘被挑开,春夏忙捂住嘴回头看,见是来人才长呼口气,“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