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斥满车厢,姜满裹紧斗篷端坐在马车角落,良久才垂下头扫了眼躺着的人。
那人和同是皇子的顾玄怎会有如此不同的境遇。
一人身上始终有着淡淡的雪松香,而另一人始终都是或深或淡的血腥味。
许是意识到她的目光,那人抬眸看过来,虽是醒着却不能大动,一双眸子似能看穿她所思所想般,令她心中有些畏惧。
只听那说话,气若游丝,“姑娘在担心什么?”
她也不知在担心什么,明是要形同陌路的,却又救了回去,全当积德行善了。
她忽然想起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偏院,犹然升起一股担忧。
嘱咐道:“父亲不允带外人回府,所以你在养病期间不能私自出门,不能砸东西,更不能打人,等你伤好了便离府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一连串说了很多,本以为顾衍会反驳,却听他回道:“姑娘放心,我很听话。”
这回答让她瞬间愣怔。
不是,这……
她逐渐有些怀疑,这人脸上脏兮兮的,眉眼隐在暗处亦看不真切,很有可能她认错了。
否则顾衍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她恍恍惚惚想了一路。
“四姑娘,这人怎么安置?”
侍卫掀开车帘时灌进一阵带着寒气的夜风,吹的她一个激灵。
“抬去逐月轩,主屋西侧有间偏房,明日有人问的话……”
侍卫立刻听懂她的话,忙回道:“卑职只记得四姑娘放完灯便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