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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怀疑

28.

在盛乔面前,徐肃年一向敬称她为小娘子。虽然他早就知道盛乔的名字,不过盛乔并不知道。盛乔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听到白日纪明实的话,她才意识到徐肃年直到如今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她此时看着徐肃年难得一副呆怔的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故意问道:“怎么这个表情?你不认识这两个字啊。”

徐肃年回过神,看向盛乔的表情很是复杂。在盛乔面前,他一直都是一个车夫的身份,虽然盛乔从未把他当成下人看待,但徐肃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地对他说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越是坦荡,就越衬得他手段卑劣。

有那么一瞬间,徐肃年甚至有点不敢去看盛乔那双纯澈的眼睛。“我……”

徐肃年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说出来了,却听盛乔忽然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徐肃年犹豫了一下,说:“听到小娘子的姓名,隐约能猜到一些。”盛乔没有怀疑,因为燕国公府在长安城实在很有名望,且“盛"这个姓氏也足够特殊,只要在长安生活过,很少有人不知道燕国公府盛家。也正是因此,盛乔路上一直没有提过自己的姓氏。盛乔有些忐忑地观察男人的脸色,担心自己身份太高,会给他带来心心理压力,又想到路上徐少安几次问及自己的身份,她要么不答,要么胡编,也怕他会生气自己的隐瞒。

在她的认知里,撒谎欺瞒,这是不信任对方的表现,与人诚心心相处,不该如此。

于是她解释道:“徐少安,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当时是逃婚出来的,怕被我阿爹查到抓回去,所以一路都没有告知别人我的身份。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竞然是盛乔在向自己解释,便是徐肃年这样的人都觉得这场面分外荒唐,盛乔的坦率让他更是自惭形秽。

徐肃年看着她纯澈的眼睛,叹道:“我哪有立场怪你呢。”他的声音不大,但因为两人离得很近,盛乔还是听到了,可她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肃年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几乎就要把真相说出来了,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是郑墨敲门的声音,“阿乔。”盛乔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去捂面前男人的嘴,让他不要说话。“啊,表姐……盛乔有些慌,“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外头的郑墨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奇怪地问:“现在很晚吗?我是来给你送信的,长安寄来的信。”

听到是长安的信,盛乔就算已经睡下了也得爬起来,何况她根本没有睡下。可要是给郑墨开了门,她屋里这个怎么办?盛乔头疼地看了看仍旧被他捂着嘴巴的男人,然后回身开始打量屋子里的陈设一一

屏风太小,柜子太窄,书桌底下藏不了人。盛乔认真地思考了所有可能藏身的地点,最后视线落在了房间最里面的雕花拔步床上。

她的床很大,且因为她对光线很敏感,晚上睡觉时不能有一点光,因此她床头足足挂了三层帷幔,全落下来后,半点光都透不进来。自然,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样子,表姐更不会闲的没事掀开她的床幔去看。郑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盛乔的回应,她狐疑地再度敲了敲门,“阿乔?“呵!表姐,我在,我…“盛乔机灵的脑袋瓜飞快地转了起来,“你等一下啊姐姐,我刚刚已经躺下了,正穿衣服呢,你等一下哦说完,她在男人万分惊讶的目光中,推着他的肩膀往床边走去。徐肃年没想到盛乔会直接把自己推到她的床上,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就见女郎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他,一副他如果敢发出声音,就要洁生生掐死他的模样。

徐肃年忍俊不禁地挑了挑眉,但也不想真的惹了小娘子生气,于是从善如流地顺着她的力道钻进了拔步床里。

盛乔把他按倒就要转身。

徐肃年看了看厚重的帷幔,连忙拉住她的手,用气声对她说:“太黑了。”盛乔骤起眉,“不能点灯,会被发现。”

“床帐那么厚,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光。"徐肃年的理由很充分,“而且你说你刚起床,难道不点灯?”

盛乔很容易就被说服了,她指了指床头的小桌,那里摆着一盏灯。“你自己点吧。”

说完,盛乔飞快把三层帷幔都落下了,然后还还很入戏地把外裳解了一半,然后衣衫不整地去开门,“表姐,抱歉让你等这么久。”郑墨看着她尚未完全系上的衣衫,和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倒是没怀疑什么,只是进了屋子之后,见到她那遮得层层叠叠的拔步床,很是惊讶地问了一句,“阿乔,眼看就要入夏了,你把床幔都放下来,不觉得闷么?”盛乔轻咳一声,“睡着的时候天还亮着,我怕光。”郑墨倒是知道她这个习惯,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盛乔,是燕国公府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盛乔只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阿爹写来的。是退婚的事有了进展吗?

盛乔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原本期待的神情一下子垮了下来,握着信纸的手也渐渐垂到了桌边。

郑墨看着她的表情,“怎么了?”

盛乔没说话,只